“王琳的屍體被發現時是直挺挺地靠在一棵樹上,”張偉峰繼續說道,聲音更加嚴峻,“不像人民公園的那具屍體擺得那麼仔細,也沒有隱形眼鏡或凡士林,但是其他的大部分細節都一樣。王琳的頭髮是被剪短的,不是剃掉的,但也有一個類似拼湊起來的假髮,她也是被一條粉色絲帶勒死的,在她面前還發現了一朵玫瑰花。”

張偉峰停頓了一會兒,他討厭接下來要說的話。

“程警官和我沒能破這個案子。”

常彥君轉向他。

“問題出在哪兒?”他問道。

“什麼不是問題,”張偉峰反駁道,有些不必要的防衛,“我們一點突破都沒有,我們沒有目擊者,受害者的家人也不能給我們提供任何有用的資訊,王琳沒有跟人起過沖突,沒有前夫,沒有生氣的男朋友。沒有一個好的理由說明她為什麼會成為目標並被殺害,這個案子馬上就把我們逼進了死路。接著我和我的同事就被調去燕市破另一樁案件了。”

張偉峰沉默了,悲觀的想法湧上他的腦海。

“別這樣,”唐霄用一種不同尋常的溫柔語氣說道,“這不是你的錯,你不可能阻止新的謀殺案發生。”

,!

張偉峰很感激他的好意,但是他還是感到非常內疚。

為什麼他之前沒能破這個案子呢?

為什麼程長婧也不能呢?

在他的職業生涯中,這麼快就有這麼困惑的時候。

就在這時,唐霄的電話響了,他立馬就接起了電話。

他幾乎第一句話就是:“媽的。”

他重複了好幾次。

然後,他說:“你確定是她嗎?”

他停頓了一下,接著說:“有索要贖金的聯絡嗎?”

唐霄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出會議室,留下另外三個人坐在那裡,一臉困惑地沉默著。

幾分鐘後,唐霄回來了,他看起來更滄桑了。

“各位,我們現在進入緊急模式,”他宣佈道,“我們剛剛確認了昨天受害者的身份,她叫劉琦。”

張偉峰倒吸一口涼氣,就像被人打了一拳在肚子上,他也能看到常彥君的震驚。但是,韓喜英看起來很困惑。

“我應該知道她是誰嗎?”韓喜英問道。

“必須,她叫劉琦,”唐霄解釋道,“是渝市市長劉漢林的女兒。”

韓喜英撥出了一口氣。

“她被報失蹤了嗎?”常彥君說。

“沒有正式報告,”唐霄說,“她的父親已經被聯絡上了,他理所應當地認為這是政治事件,或者是私人恩怨,或者兩者皆有。別管六個月前同樣的事情也發生在了另一個受害者身上。”

唐霄搖了搖頭。

“市長對此施加了很大壓力,”他補充道,“一場媒體輿論即將襲來,他會確保這一點,讓我們保持緊張。”

張偉峰的心沉了下去,他討厭那種力不從心的感覺,但這正是他現在的感受。

會議室裡一片陰沉的寂靜。

最後,張偉峰清了清嗓子。

“我們需要幫助。”他說。

唐霄轉向他,張偉峰迎上他嚴厲的目光。

突然,唐霄的臉上露出擔憂和不滿的神情,他顯然知道張偉峰在想什麼。

“她還沒準備好。”唐霄回答道,顯然知道張偉峰想把她叫來。

張偉峰嘆了口氣。

“唐警官,”他回答道,“她比任何人都瞭解這個案子,而且沒有人比她更聰明、更有經驗。”

又停頓了一會兒,張偉峰說出了他真正的想法。

“我覺得沒有她我們做不到。”

唐霄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