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帶他們去到唐漢在的教室,然後返回自己的辦公室。

唐漢正在講課,說著晦澀難懂的文言文,而底下的學生,前排的認真記著筆記,後排的有的在睡覺,有的在發呆,有一個看著窗外發呆的學生看到了程長婧他們,打斷了唐漢的授課過程。

“唐老師,你現在有時間嗎?”

全班同學嘰嘰喳喳交頭接耳起來,看到身著制服的崔德霖和程長婧顯眼地彆著的重案組徽章,都張大了嘴巴。

“呃,當然,同學們,先自己翻譯一下下一段,我馬上回來。”

唐漢跟著他們走進空蕩蕩的走廊,關上了門。

唐漢清澈的眼神透露出自己的困惑,問:“怎麼了?”

“我們剛和黎暉談過,林茉莉在失蹤前幾天搭車去了他的工作的地方。”

透露這麼多資訊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冒險之舉,但是在之前的面談中,程長婧瞭解到唐漢不太會說謊。如果他真的沒有什麼可隱瞞的,並且有合理的理由載林茉莉一程,那麼這是她嚇唬他說出真相的最佳機會。

“一輛灰色小型貨車,上面有燕市第二中學的貼紙,崔警官說那是你開的車。”

唐漢的臉色變得蒼白,語氣也不確定起來,回答:“我相信,還有很多其他人也開這樣的車吧,而且這不是燕市唯一的一所高中,所以……”

程長婧交叉雙臂,意味深長地看著唐漢。

他額頭上冒出了汗珠。

“就這些嗎?”

程長婧聳聳肩,追問:“請你如實告訴我。”

程長婧知道有罪的人會故作姿態,難以進行眼神交流,他們不由自主地會開始無精打采或退縮,交叉雙臂抱在胸前;而無辜的人則會迫切地想要交談。

唐漢可能沒有對女孩們做過什麼,但他肯定有什麼事情瞞著所有人。

她瞥了一眼教室,一些學生假裝在學習,但有幾個睜大眼睛看著,這正是程長婧在決定與唐漢對質時所期望的。他不會希望她和崔德霖在教室或在學校停留太久,而他急於擺脫他們,並給學生們一個合理的解釋,會讓他比任何威脅都更快地開口說話。

程長婧從一位資深刑警那裡學到了這個技巧,而且從未失敗過。

唐漢寬闊的額頭上閃爍著汗珠,言語變得不利索起來:“這……事情不是你們想象和看到的那樣。”

“真的嗎?”崔德霖說,“因為現在看起來,你忘記告訴我們,在林茉莉失蹤前幾天你載過她,而且你可以使用商用冷藏裝置。”

唐漢搖晃了一下,但他的心理素質夠強,回答:“你是說果園用的那個嗎?不,沒有,我沒有對兩個女孩兒做任何事情。”

“我們已經和黎暉聊過了,”程長婧說,“他告訴我們林茉莉在他那裡停留過,你為什麼不提你載過林茉莉呢?”

陽光照射在唐漢額頭上閃爍著的汗珠,唐漢支吾回答:“我……我想我忘記了吧。”

“行吧,你這麼解釋也可以,”程長婧一點兒也不相信他說的話,“你為什麼要載她?她家也不在你從學校回家的路上。”

“我要去市中心,路過看到了她,天氣很冷,而且馬上就要下雨了。她沒穿外套在街上晃悠,我怕她凍著或怎麼了。她說她要先去和她媽媽的男朋友談談的時候,我就在車上等她,我猜她是要去跟家長報備一下吧。”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們這件事?”程長婧問。

如果唐漢說的是真的,他說謊這一點就說不通了。

“因為我知道這會讓人怎麼想,”他說,“警察就會調查我的不在場證明,我不想……”

“什麼?”

唐漢的肩膀耷拉下來,完全繳械投降,回答:“我不想讓我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