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

“謝愛卿,莫要過於悲傷。”

宋眠開口,聲音低沉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朕定會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給你和天下百姓一個交代。”

“只是當下,女子醫堂的重建迫在眉睫,這關乎民生,還得仰仗愛卿你多多操勞。”

語氣看似關切,可話裡話外,卻透著一股不容拒絕的強硬。

謝淮欽強忍著內心排山倒海般的悲痛,重重地叩首謝恩,隨後腳步踉蹌地退下朝堂。

她心急如焚,恨不能肋生雙翅,第一時間便朝著女子醫堂的方向狂奔而去。

一路上,自責的話語如洶湧的潮水在心中不斷翻湧,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地痛罵自己:

“謝淮欽啊謝淮欽,你竟如此無用!連大哥的遺愛都護不住,你有何顏面去見九泉之下的大哥!祝姑娘,是我對不住你,我們謝家欠你的太多了。”

這般痛苦的折磨讓她幾乎失去了理智,雙手緊緊握拳,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手背上都勒出了一道道觸目驚心的紅痕,可滿心的悲慟使其對這疼痛渾然不覺。

終於,縱馬趕到了女子醫堂前。

眼前的景象宛如人間煉獄,曾經那座承載著無數希望與溫暖的女子醫堂,如今只剩下一片殘垣斷壁。

焦黑的樑柱橫七豎八地散落著,空氣中還瀰漫著刺鼻的煙火味。

,!

看著這慘狀,謝淮欽的心彷彿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攥緊,痛得幾乎無法呼吸。

而在這片廢墟之中,林苑靜靜地佇立著,宛如一尊失去了靈魂的雕像。

她的雙眼空洞無神,臉上的淚痕清晰可見,在這一片狼藉之中顯得格外淒涼。

謝淮欽緩緩地朝著她走過去,每一步都彷彿有千鈞重。

“林姑娘……” 謝淮欽開口,聲音沙啞得幾乎不成樣子,喉嚨像是被堵住了,千言萬語此刻都哽在喉間,不知從何說起。

林苑緩緩轉過頭,目光呆滯地看向謝淮欽,像是過了許久才終於認出來。

她張了張嘴,卻只發出一聲無力的嗚咽,緊接著淚水再次奪眶而出。

“大人,阿厭……她……” 話未說完,便泣不成聲。

謝淮欽望著眼前悲痛欲絕的林苑,心中滿是自責與愧疚。

就在這時,林苑猛地伸出手,死死抓住謝淮欽的手臂,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她雙眼圓睜,神色驚惶,聲音顫抖著:“阿厭的屍體呢?我要見她!我……要見她!”

說著說著,眼眶瞬間泛紅,淚水奪眶而出,旋即哽咽起來,身體也止不住地微微顫抖。

謝淮欽這才如夢初醒,驚覺此處竟不見祝清厭的屍體。

她正打算轉身去四處打聽,恰好嫣兒匆匆趕來。

嫣兒先是規規矩矩地朝著謝淮欽行了一禮,而後急促說道:“郡馬爺,郡主讓我來尋你們,祝姑娘昨夜被郡主帶回府裡安置了。”

林苑聽聞,眼中閃過一絲希望的光芒,急切問道:“真的嗎?那快帶我們去,我要去看阿厭。”

嫣兒微微頷首,帶著謝淮欽和林苑朝著郡主府趕去。

一路上,林苑心急如焚,腳步匆匆,恨不能立刻飛到祝清厭身邊。

三人終於來到郡主府,嫣兒領著他們繞過重重庭院,來到一處偏僻的小院。

小院門扉緊閉,四周靜謐得有些壓抑。嫣兒走上前去,輕輕叩響房門,輕聲說道:“郡主,林姑娘和郡馬爺來了。”

房門緩緩開啟,鄭吣意從屋內走了出來。

她的眼有些許紅腫,目光在謝淮欽和林苑身上掃視一圈,緩緩說道:“你們來了。”

林苑顧不得許多禮儀,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