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用完早膳,謝淮欽眸光輕移,便瞥見鄭吣意纖細的手指上那枚紫璃戒,幽紫光芒流轉,刺得她心尖微澀。

她抿了抿唇,神色未露波瀾,只那放在膝上的手,不自覺地緊了緊。

鄭吣意抬眸,將她的細微動作盡收眼底,心中暗忖:“這醋意來得倒是有趣。”

她輕勾唇角,漫不經心地擺弄著戒指,輕聲道:“這紫璃戒瞧著好看,可戴著總覺得尺寸不對,咯手得很,戴著實在不舒服,還是收起來罷。”說著,便起身取出了那置於妝奩中的相思環。

謝淮欽見狀,也跟著起身,長腿幾步跨到鄭吣意身側。

她身姿挺拔,一襲玄色錦袍襯得她氣質矜貴,面容如玉卻透著幾分被醋意攪亂的急切。

她伸手輕輕握住鄭吣意的手腕,阻止了她的動作,柔聲道:“郡主。”

鄭吣意抬眼,撞進她那雙含著繾綣情意的眼眸,心尖微顫。

說罷,她執起鄭吣意的手,小心翼翼地將相思環套上她的指尖,邊戴邊低語:“郡主,我心恰似這環,相思無盡,唯願郡主知我心意。”

鄭吣意臉頰泛紅,嗔怪地瞥她一眼:“你這醋意,倒是愈發大了。”言語雖嗔,眼中卻滿是笑意與深情。

謝淮欽嘴角上揚,將她的手緊緊握住,彷彿要將人融入骨血:“郡主,我此生,唯願守著你,旁的人與物,我斷是容不下的。”

鄭吣意仿若一隻受驚的小鹿,白皙的脖頸微微後仰,試圖躲開謝淮欽那仿若能將人灼傷的目光。

她貝齒輕咬下唇,嘴角卻好似不聽使喚一般,輕輕上揚起一個甜美的弧度。

她輕抬皓腕,掩在唇邊,假意輕咳一聲,聲線婉轉如鶯啼:“夠了,你這張嘴呀,好似被蜜蜂狠狠叮過,甜膩得緊,叫人招架不住。

聽聞今日獵場設下那文武會,想來必是熱鬧非凡,咱們也去瞧瞧,莫要在這柔情蜜意裡虛擲了光陰。”

言罷,她身姿婀娜,蓮步輕移,恰似一朵飄搖的芙蕖,嫋嫋娜娜地率先朝門口的方向款步而去。

謝淮欽長身玉立,靜靜地凝視著她那離去的背影,深邃的眼眸中仿若藏著一泓能將人溺斃的春水,笑意滿溢,幾欲氾濫。

她長腿一邁,幾步便趕上了鄭吣意,而後極為自然地與她並肩同行,那舉手投足間的默契彷彿是歲月精心雕琢而成。

她的薄唇輕啟,聲音醇厚如酒,絲絲縷縷地縈繞在鄭吣意的耳畔:“這文武會,想必那些自命不凡的才子佳人、豪情萬丈的英雄豪傑都會傾盡全力,各展所能。”

“可在我眼中,這世間眾人,哪怕再怎麼光彩奪目,與郡主相較,也不過是黯淡無光的螢火之於皓月。”

鄭吣意只覺一股熱意從腳底直竄上臉頰,燒得她雙頰滾燙。

她嗔怪地瞥了謝淮欽一眼,那一眼恰似春日裡最輕柔的微風,帶著些微的惱意與羞怯:

“哼,就你嘴巧,慣會哄人開心,待到了獵場,你可仔細著,莫要只顧著賣弄你那三寸不爛之舌,若是在眾人面前技不如人,失了顏面,可莫要在我跟前埋怨訴苦,我提前可都告誡過你了。”

謝淮欽聞聽此言,胸膛微微一挺,臉上揚起一抹自信且堅毅的笑容,那笑容彷彿能驅散世間所有陰霾,耀眼得讓人移不開眼。

她微微欠身,湊近鄭吣意的耳畔,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耳垂上,惹得她又是一陣心慌意亂:“郡主放心,我定當竭盡全力,也好讓郡主親眼瞧瞧,我並非只是個會說些花言巧語的登徒子。”

說話間,二人已款步至營帳之外。日光傾灑,映得四周一片敞亮。

謝淮欽先自個兒站定在鄭吣意的坐騎旁,而後轉過身,面向她,雙手輕柔地握住她的纖細腰肢,微微使力,將她穩穩地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