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風對上官妤訕訕一笑,“長公主,要不您先休息一下吧。”說罷,他找準時機,手上快速動作,精準地點中了上官妤的睡穴。

隨著睡穴被點,上官妤那迷亂掙扎的動作漸漸停了下來,整個人安靜地躺在床上,像是陷入了一場深沉的夢鄉,總算是不再鬧騰了,陸風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他趕忙收斂心神,一臉正色,開始施展起太玄經。他在床邊盤腿坐下,雙手結印,閉上眼睛,引導著自己體內的內力順著經脈緩緩運轉起來,而後將那內力透過手掌,小心翼翼地傳入上官妤的體內。這太玄經乃是一門高深的內功心法,陸風平日裡勤加修習,內力已然頗為深厚,可此刻用自己的內力為旁人解毒,卻著實不是一件輕鬆容易的事。

那春毒在上官妤體內肆虐已久,猶如一團頑固的陰霾,盤踞在各處經脈之中,陸風的內力剛一進入,便彷彿遭遇了重重阻礙,需要耗費極大的心力去一點點驅散、化解那藥力。

他的額頭漸漸佈滿了汗珠,順著臉頰不斷滑落,可陸風卻渾然不顧,依舊全神貫注,不敢有絲毫懈怠,引導著內力如涓涓細流般,一寸寸地去清理著上官妤體內的毒素,只盼著能儘快將那春毒清除乾淨,讓上官妤脫離這危險又尷尬的境地。

時間就在這緊張又靜謐的氛圍中緩緩流逝,陸風感覺自己的內力在不斷消耗,身體也越發疲憊。

歷經一番艱辛,陸風總算是成功解完了上官妤的春毒。此刻的他全身大汗淋漓,衣衫都被汗水浸溼,緊緊貼在身上。他疲憊地喘了幾口氣,卻不敢有絲毫停歇,趕忙伸手搭在上官妤的手腕處,仔細探查她的脈象,確認沒有任何差池之後,才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

剛一低頭,目光便瞥見了上官妤那被自己指甲弄得鮮血淋漓的雙手。只見那原本纖細白嫩的手指,此刻佈滿了一道道深深的掐痕,有的地方還在滲血,傷口處顯得觸目驚心。陸風不禁咋舌,嘴裡喃喃道:“這女人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啊。”

他搖了搖頭,轉身快步走到桌旁,開啟一個精緻的盒子,從中取出一罐藥膏。

陸風重新回到床邊坐下,小心翼翼地托起上官妤的一隻手,用食指輕輕蘸取了一些藥膏,動作輕柔,緩緩塗抹在那一道道傷口之上。藥膏接觸傷口的瞬間,散發出一股清涼的氣息。塗抹完藥膏,陸風又拿起一塊乾淨的手帕,仔細地將她的雙手包紮好。

上官妤原本的華服早在酒樓時便沾染了不少血跡,此時已不能再穿了。

陸風站起身來,走到門口,喚來侍女,低聲吩咐:“去為這屋裡的女子更衣,記得找一件乾淨舒適的衣服,動作要輕點,莫要驚擾了她。”

侍女們連忙應了一聲,魚貫而入,端來熱水和乾淨的衣物,開始為上官妤小心地擦拭身子、更換衣服。

陸風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終於回到了自己的院落。這一晚上發生的種種,實在是太過波折,就像一場荒誕又驚險的鬧劇,讓他身心俱疲。

簡單沐浴過後,陸風換上乾淨的睡衣,一頭栽倒在床上。他拉過被子,將自己裹住,此刻什麼都不願再去多想,只想好好睡上一覺,讓這混亂的思緒隨著沉沉的睡意一同消散。

整個房間裡只剩下他均勻的呼吸聲,彷彿一切的紛擾都暫時被這靜謐的黑夜給掩埋了起來。

次日清晨,陽光透過窗欞的縫隙,灑在屋內的地面上,形成一道道斑駁的光影。陸風本正沉浸在難得的睡夢中,卻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給硬生生地吵醒了。

那敲門聲“砰砰砰”地響個不停,伴隨著一位侍女焦急的聲音傳來:“少主,您昨夜帶回來的女子此時已醒了,讓奴婢叫您過去呢。”聲音在這安靜的清晨顯得格外響亮,也格外擾人。

陸風在床上極不情願地翻了個身,眉頭緊緊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