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風此刻依舊呆呆的,腦子像是還沒從那突如其來的親暱與害羞中緩過勁兒來,半晌,他才回過神,有些結結巴巴地張口說道:“姑娘,男女……男女授受不親吧。”那話語出口,帶著一絲慌亂,也透著幾分難以言說的尷尬。

東方芷若聽聞這話,倒是神色淡定,不慌不忙地退後了一步,與陸風拉開了些許距離。

她微微揚起下巴,目光在陸風臉上輕輕掃過,把手帕放回懷裡,隨後語氣平淡地說道:“我瞧你長得很像我死去的小狗,剛剛看你流眼淚的模樣,一時沒忍住,就想著幫你擦擦,實在不好意思了。”

可任誰都能聽出來,她話語裡雖說著“不好意思”,但那神情、那語調,卻絲毫沒有半點兒真正覺得難為情的意思,反倒透著一股理所當然的勁兒。

陸風嘴角忍不住狠狠抽搐了一下。

一旁的凌肅瞧見自家少主這副窘態,先是努力憋著,可那嘴角卻止不住地往上翹,最後實在是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他趕忙用手捂住嘴,試圖壓低笑聲,可那肩膀還是一抖一抖的,顯然是覺得這場景實在是太有意思了,自家少主向來沉穩冷靜,何時這般狼狽又無奈過呀。

陸風聽到這笑聲,頓時惱羞成怒,扭過頭去,狠狠地瞪了凌肅一眼,那眼神彷彿在說“你還敢笑,看我回頭怎麼收拾你”。

凌肅被這一瞪,嚇得趕忙收住了笑,清了清嗓子,努力讓自己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可那眼底的笑意卻怎麼也藏不住,只能低著頭,假裝看向別處。

陸風整了整衣衫,朝著東方芷若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臉上帶著幾分疏離與客氣,語氣平穩地說道:“姑娘,如今天色已然暗了下來,我們還有些要事在身,打算即刻趕回京城了。今日多有打擾,就此告辭了。”

東方芷若聽聞這話,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那原本清冷的面容上,此刻不知怎的竟隱隱透著一絲可憐的意味。

陸風環顧了一圈四周,卻始終沒有發現墨一的身影,心裡不禁泛起一絲疑惑,又開口問道:“姑娘,你的護衛呢?這天色漸晚,你獨自一人在此,怕是多有不便”

東方芷若微微搖了搖頭,輕聲回道:“她有要事在身,我便讓她先行一步了,如今這兒就只剩下我一個人了。”說這話時,她的聲音裡似乎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落寞,那原本就清冷的氣質中,此刻更添了幾分楚楚可憐的意味。

她站在那漸暗的天色之下,一襲白衣被晚風吹得輕輕飄動,單薄的身影在這空曠的郊外顯得愈發孤單。讓人見了,忍不住心生憐惜之情。

陸風見狀,眉頭微微皺起,心中泛起一絲猶豫,一方面他想著要趕緊與東方芷若撇清關係,不讓那複雜的情感和仇恨糾葛變得更麻煩;可另一方面,就這麼把她一個人丟在這兒,又實在有些於心不忍,畢竟這野外可不太平,萬一出了什麼事兒,那可如何是好呢。

陸風略作思忖後,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不知姑娘要去往哪裡?若是順路的話,我們也好送姑娘一程,這荒郊野外的,姑娘一人趕路終究不太安全。”

東方芷若聽聞此言,眼眸微微抬起,目光直直地盯著陸風的眼睛,她朱唇輕啟,說道:“京城,我此番有些要緊的事,需得去京城處理。”

陸風一聽這話,心裡頓時“咯噔”一下,暗自想著:“這也太巧了吧,怎麼偏偏也是要去京城呢。”他面上雖還維持著鎮定,可心裡卻已經打起了鼓。

東方芷若似乎一下子就看出了陸風內心的為難之處。她輕輕轉過身去,背對著陸風,語氣依舊淡淡的,卻透著一絲倔強,開口說道:

“陸公子不必為難了,小女子雖說獨自一人在這荒郊野外,但料想也不會那麼倒黴,就遇上什麼豺狼虎豹之類的。如今這天色已然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