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或許是自己的錯覺。

這下卻是確定了。

“我說宋大人,你都叫人家心肝了,能不能不要在這種時候掃興?”楚淮序用膝蓋頂了頂宋聽身【忽略】下,暗示意味十足。

宋聽卻坐了起來,手掌覆在他額上,表情都跟著嚴肅下來,說:“很燙。”

……

嚴青山被急急忙忙地從自己的院子裡請了過來,只瞧了一眼,就說:

“暫時死不了,只是普通的發熱而已,被子裹一身汗,喝幾回藥,就能好了。”

他態度不怎麼好,也好不了,饒是自己正潛心鑽研,卻被這種傷寒發熱的小事給打攪,心情都會不怎麼好

“我說這位指揮使大人,雖說我是欠了您一個人情,但我好歹是個神醫,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們神醫,神醫不是這樣用的。”

宋聽卻肅著張臉,一言不發,好似根本沒有聽進去嚴青山在說什麼。

一場小小的傷寒對於身體康健的人來說或許沒什麼,可淮序身中蠱毒,內裡都快被掏空了,一場高燒反反覆覆持續了四五日,熱度到昨夜才勉強退下去,只是還咳得厲害。

宋聽為此如臨大敵,憂心得緊,恨不得時時刻刻在他身邊守著,但凡有風吹草動,自己都能第一個知道。

但朝堂上局勢並不明朗,宋聽沒辦法真的一刻不離地陪著淮序,陪著用過晚膳,便又去了宮裡——

叛軍來勢洶洶,小皇帝已經派出顧頤赴山門關平叛,朝廷這邊卻同樣需要做足完全的準備——北邊的突厥也更加猖狂。

宋聽走後不一會兒,小安就端著一碗冰糖雪梨進來了。

“公子,這是今夜的雪梨湯。”

“放下吧。”

“那您趁熱喝,熱的效果才好。”

“知道了,你先出去吧,不用伺候。”

咳嗽了一陣之後,楚淮序端起梨湯喝了幾口。他不喜歡太甜的東西,而這些每日送來的甜湯,卻總是不甜不膩的剛剛好。

這也是宋聽吩咐的,因著他咳嗽,府裡每日都要熬上兩回的雪梨湯。宋聽說,雪梨潤肺。

“咳咳。”喉間嚐到一點腥甜,楚淮序下意識用帕子捂了下,素白的帕子上立時洇出刺目的豔紅。

看著那點紅,楚淮序微怔片刻,旋即無聲地笑了會兒,然後將那帕子靠近燭火點燃了,隨意的往腳邊一丟。

帕子是絲綢質地,遇著明火燒得迅速,眨眼間就什麼都不剩下了。

還好小安和阿寶不在,要不然一準兒會向宋聽告狀,到時候那傻子多半又要急紅眼了。

嘆了一口氣,楚淮序如是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