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深夜,一個黑瘦少年騎著野狼傀儡已經奔走在前往青屏鎮的路上。

一夜的奔波終於迎來黎明的曙光,將一棵歪脖子樹照得綠光嶙峋。

依稀記得,兩年多前,他和孔武還在樹下一起痛快地放水,小個子男人警惕地看著下車的少年們。

他們很快被趕回了馬車……

從這裡往回走,一日光景便可到達青屏鎮,丁寺感慨地望著這條既熟悉又陌生的來路,恍惚間還在昨日。

因為野狼傀儡太過顯眼,丁寺找到了附近一處山坡,往青屏山方向望去。

沿著貼山的小路走,應該同樣可以到達同屬青屏山脈的丁家村。

丁寺斜插了過去,來到了山脈旁邊的一條小道上,幾乎很少有人走此小道。

路很窄,但偏僻安靜,路上的野果和清泉勾起了丁寺以往上山砍柴的兒時回憶。

三哥第一次帶著他上山的時候,他還有些害怕山上有豺豹,三哥總是提著砍柴刀護著他。

丁寺騎著野狼傀儡,往事如風一樣從耳邊飛過。

“四兒,別怕,三哥在這。”

丁寺躲在丁三的後面,看著三隻豺狼圍住了他們。

“哥,我想回家,我想回家!”

丁三一刀又砍翻了一頭豺狼,狼血濺到丁寺身上。

丁三捂住了受傷的左臂,看著落荒而逃的最後一頭豺狼,喊道:

“別跑,看小爺不砍死你們。”

丁三看著跑遠的豺狼,一屁股坐在地上,抱住丁寺。

“別怕了,被我打跑了。”

“哥,你為什麼不怕它們?”

“哥其實也怕,但是誰讓我是你哥呢?”

遠遠的山路上走來一個老伯,丁寺將野狼傀儡藏在了路邊,停下了腳步。

丁寺禮貌地問清楚了路線,繼續趕路。

總的來說,青屏鎮較為偏遠,戰火併未很大的波及。

但連年的征戰,年輕人還是被少了很多,一路上多是年老的阿伯阿姆,丁寺一路問詢,他們甚是熱情。

總是問起外面的情況,丁寺只能含糊其辭,畢竟他也不在行伍,不懂具體的情形。

深夜的山頂,秋意盎然,涼風習習。

丁寺站在山頂,看著山下的青屏鎮,一條筆直的街道,燈火零星。

那個掛著紅燈籠的客棧,丁寺還記得兩年前他被硬塞進了馬車,屁股上還捱了一腳。

他不準備去鎮上,而是從山上的路翻過兩個山頭,就能到達以前砍柴的山頂。

天亮前,應該可以趕到家,丁寺翻身上了野狼傀儡,往山頂小路爬去。

天邊雲彩映出光霞,丁寺趕到了進村的小路上。

剛把野狼傀儡藏好,遠處的敲鑼打鼓聲從清晨的秋霧中傳來,讓丁寺不覺放緩了腳步。

一匹快馬聲音由遠及近,丁寺閃身躲進了旁邊的樹林。

一刻鐘後,敲鑼打鼓聲到達了樹林旁的路上。

領頭的人員在報著什麼喜,丁寺凝神聽去。

“丁根之子丁達殺敵有功,特來報喜,閒雜人等不得擋道。”

“青屏縣令著賞別院一座,請丁老爺喬遷別院。”

丁寺認真聽了報喜官一路宣樂,悄悄跟在隊伍後面。

經過與隊伍之人詳聊,才得知,大哥丁達在北方戰場殺敵有功。

丁達因軍中事務繁忙,特派先鋒前來報喜。

本想此次回來接濟父母一番,順便小住幾日。

聽到此訊息後,丁寺脫離了隊伍,坐在小樹林裡傻笑了一陣。

俗話說,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丁寺自然為大哥感到驕傲,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