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他們剛出發的時候,張熊就已經提前安排人回來報信了,所以第七街區留守的人們已經將壕溝填平了一條可供車輛行駛的道路。

裝甲車和吉普車都順利的開進了療養院內,不過滿載青稞麥和羊角薯的破舊貨車卻最終在通往療養院的上坡路前拋了錨。

楚風過來看了看情況,短時間內應該是不可能修好的,於是便直接在這裡進行戰役獎勵分發活動了。

直接給窮人發錢發糧食,那種當救世主的感覺的確很爽。

但楚風知道,這樣做除了解決短期的飢餓外,並不能根治任何問題。

這不是“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這樣簡單一句話就能概括的問題,而是蘊含著一套社會合理化運轉的底層邏輯。

經過一番考量之後,楚風決定對本次繳獲的戰利品做如下分配:

除了臨陣脫逃的人外,所有第七街區的倖存者,不論參加過壕溝挖掘,還是對掠奪者作戰,每戶都有五公斤的羊角薯和三公斤的青稞麥做為保底獎勵。

而作戰隊的成員和後勤保障隊的所有成員,則每人能夠多領到三公斤羊角薯、三公斤青稞麥和一張變異鬣狗的毛皮。

另外,衝殺在第一線的作戰隊成員,還有相應的籌碼獎勵,第一次戰鬥獲得的獎勵最高,第二次和今天這場戰鬥則相同。

其中獎勵籌碼最多的當然是兩個小隊長,張熊和青樹,都達到了九百枚籌碼。

只不過按照兩人先前的約定,青樹的獎勵全都折算成了金髮仿生人伴侶。

而張熊則拿著滿滿一袋籌碼,一家人的臉上都笑開了花,除了他自己看著好像嗯,有點遺憾?

總而言之,對第七街區的所有幸存者居民來說,今天都是個大喜的日子。

徹底解決掉了掠奪者的威脅後,他們以後在外拾荒或者打獵,都不用再提心吊膽了。

而最關鍵的是,自從這個叫楚風的年輕人來了之後,彷彿所有的事情都和從前不一樣了。

就像這一團團熊熊燃燒的篝火,他們似乎也在這漫長的廢土黑暗中,看到了一束名為希望的光芒。

然而,人與人的喜悅似乎並不相同,尤其是那些從戰鬥一開始就選擇冷眼旁觀,甚至還要臨陣脫逃的人來說,心中更加不是滋味兒。

一簇不算明亮的篝火旁,留著莫西幹髮型的年輕人正可憐巴巴的看著另外一個高高瘦瘦的同齡人,用乞求的口吻說道:“柱子,能分我一個羊角薯嗎?我一天沒吃飯了,真的好餓!”

被稱為柱子的瘦高年輕人在快速的將手裡最後一塊羊角塞到嘴裡去之後,滿臉為難的看著他道:

“我們家也沒有更多的了,鐵斧,我爸媽還有我妹妹,都是好幾天沒吃上一頓飽飯了,要不是我今天跟在他們身後衝了這一波,估計他們還要餓好幾天肚子。”

聞著烤羊角薯的香味,留著莫西幹髮型的鐵斧狠狠嚥了一口唾沫,看著這個以前只知道跟在自己屁股後面“鐵斧哥鐵斧哥”殷勤叫喚的楊家二柱子,心中也不禁一陣後悔。

兩人原本都是跟著黑蟒三兄弟混跡第七街區的打手,前幾天還在一塊挖壕溝,然後因為表現良好又被一同編入了張熊麾下的作戰小隊,可唯一的區別就是,今天在衝鋒之前,他選擇扔下手裡的鐵管步槍,當了臨陣脫逃的那個人。

甚至其他那些一塊挖壕溝,沒有去參加戰鬥的同伴們都領到了食物,就自己和另外一個傢伙被排擠在了外面。

他想高呼不公平,但每次剛喊一句聲音還沒提上去,就被一群人用嫌棄和厭惡的目光打斷了,甚至就沒有底氣的他就顯得更加心虛起來。

反倒是這兩嗓子,還讓他被張家老大盯上了,於是鐵斧彷彿又有了新的記恨物件:

張熊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