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斥和刻嶽一路疾行,終於回到了鎮上。此刻,二人的腳步在齊王府那威嚴大氣的大門前停了下來。李斥抬眼望著眼前這氣勢恢宏的府邸,不自覺地嚥了咽口水,那硃紅色的大門彷彿透著一股無形的壓迫力,讓他心裡直髮怵。猶豫再三後,他還是咬了咬牙,伸出微微顫抖的手,緩緩推開了齊王府的大門。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李斥的心跳陡然加快,他仍是心有餘悸,畢竟齊王那可是聲名遠揚的三星強者啊,在這一方天地裡,那可是有著絕對的話語權和威懾力的存在。而自己不過是個區區二星武夫罷了,和齊王相比,簡直就是螢火之光與皓月之輝的差距,哪有什麼資格去和齊王“碰瓷”呢。想到這兒,李斥心裡越發忐忑不安了,他轉頭看向身旁的嶽叔,只見嶽叔一臉淡然,那模樣彷彿胸有成竹,可李斥心裡卻沒底啊,也不知道嶽叔到底是不是齊王的對手。他無奈地聳了聳肩,暗暗祈禱著可千萬別出什麼岔子才好。

“你們兩個是誰,好大的膽子,為何私自闖入!”就在這時,一個身穿齊國軍裝計程車兵氣勢洶洶地衝了過來,他瞪大了眼睛,滿臉怒容,用著呵斥的語氣衝著這兩個私自闖入的陌生人高聲訓斥道。那士兵手中緊緊握著長槍,槍尖在陽光下閃爍著寒芒,一直筆直地對著二人,彷彿只要他們稍有異動,那長槍就會毫不留情地刺過來。

刻嶽卻絲毫不慌,他神色從容,只是微微抬起右手,伸出食指,輕輕抵開那長槍尖,動作看似隨意,卻有著一種不容抗拒的力量。隨後,他不緊不慢地開口說道:“我們是為了齊王和老聖人之間的關係而來的。”那士兵一聽這話,剛要繼續大聲質問點什麼,就被一聲冷峻的聲音驟然打斷。

“放他們進來,是我的老朋友讓他們來的。”那聲音彷彿帶著絲絲寒意,從王府深處傳來,透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二位請跟我來。”那士兵聽到這聲音後,態度瞬間發生了一百八十度大反轉,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容,畢恭畢敬地做了個請的手勢。刻嶽見多了這樣的場面,早已是見怪不怪了,只是微微點頭,便抬腳向前走去。而李斥則在心裡暗自鄙夷,很是看不起這種見風使舵的人,他冷哼了一聲,這才不情不願地跟著一同往裡面走去。

二人就這樣跟著士兵,穿過了幾道迴廊,繞過了幾處精緻的庭院,最終來到了一書房外面。刻嶽剛一靠近,便敏銳地感知到屋內那股強大的凜冽氣息,那氣息猶如實質一般,讓周圍的空氣似乎都變得凝重了起來,李斥也隱隱察覺到了不對,不由得緊張地握緊了拳頭。

一隻粗糙且骨節分明的大手緩緩拉開了書房那厚重的大門,隨著大門緩緩開啟,“嘎吱嘎吱”的聲音在寂靜的氛圍中顯得格外清晰,彷彿是歲月發出的沉重嘆息。只見一具病入膏肓的身體出現在二人的面前,那人雖年齡看上去只有二十出頭的模樣,本應是朝氣蓬勃、風華正茂之時,可此刻卻全然沒了那份精氣神。他的眼圈黑得如同被濃重的墨汁暈染過一般,那深深的黑色彷彿無盡的深淵,透著疲憊與病態;嘴唇發紫,顏色深得好似寒冬裡被凍壞的茄子,毫無血色可言;眼神更是飄忽不定,就像風中搖擺的燭火,似乎一陣微風就能將那僅存的一點光亮吹滅,整個人看上去虛弱到了極點。

“二位遠道而來,本王卻未曾做出應有的歡迎,實在是有失禮節,還請二位諒解。”齊王的聲音虛弱無力,彷彿是從遙遠的地方飄來的一縷輕煙,稍不留意就會消散在空氣中,任誰也難以想象,這般模樣的他竟然會是一位聲名遠揚、實力達到三星的武者。此時李斥的心裡正暗暗思忖著這句話,面上雖盡力保持著鎮定,可眼神裡還是不自覺地流露出一絲疑惑與驚訝。刻嶽倒是沉穩,他恭敬地拱手,朗聲道:“刻嶽見過齊王,我們都是一介武夫,平日裡行事本就不拘小節,無需太過在意那些繁文縟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