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漸楓怒極:“你!此次戰役,不比往常,武梁率八十萬大軍南侵我境,氣勢洶洶,意圖奪取燒灰,水泉,天居,這三城。

因為這些城池地處平原,氣候溫潤,糧草儲備極多,若是讓梁軍拿到糧草,便可與我軍長期對峙,

可若是分兵死守這三城,我軍也很難打贏梁軍的圍剿戰。”

李常庚耿直地問:“所以三城您都失守了?”

李漸楓無奈搖頭:“不,是棄城,我知會三城縣令,讓他們將倉廩和府庫中的錢糧全部運往胡蓮關,通知百姓與官府車隊一起走。

毀掉城中田地,汙染城中水源,梁兵來時,他們能得到的也不過是已被掃蕩過的空城。

水泉城和天居城的縣令識時務,話不用點的太透他們都懂。

我們以交戰地保護百姓為由,將百姓和錢糧運往胡蓮關內,辦事效率很快,梁軍也不知道老夫要玩什麼,不過這燒灰城的縣令嘛”

李常庚迫不及待地問:“這個縣令怎麼了?他幹了啥事?你快接著往下說啊!真是急死我了。”

李漸楓瞅了瞅自己那抓耳撓腮,猴急十足的兒子,慢悠悠地說道:“燒灰城的縣令想當英雄,說了些文縐縐的話,意思就是說誓與燒灰城共存亡。

必要的時候可以跳城來以身殉國,還要求老夫分撥一部分軍隊助他守城。”

李常庚:“你答應了?”

李漸楓嘲諷地“切”了一聲:“這麼無禮的要求老夫能答應嗎?他這樣做,簡直是延誤老夫的軍機。

我命軍中識字者,每人將老夫要放棄燒灰城的文章各抄上一百遍,當天拿著文章便去城中向百姓宣傳,燒灰城遷移至關內的時間由三日改為一日。

我再命軍士直闖倉廩府庫,搬空錢糧,優柔寡斷者就自留城中,等著被梁兵俘虜。

這下好了,誰都知道老夫要棄燒灰城而不顧,梁軍若知,必定找機會來攻。”

李常庚急迫地問:“所以燒灰城的縣令殉國了?”

李漸楓不屑一顧:“切,他那個慫包哪裡會殉國?老夫聽他說的那麼有血氣,就命人去他府上把他家的米缸全給偷偷搬走了,反正他也用不到。

後來還不照樣屁顛屁顛地跟在百姓後邊,那縣令家裡好幾筐的糧食,他還嘴硬說把他糧食搬走了他會餓死。”

李常庚聽完,衝著他老爹豎起大拇指:“您玩的可真是畜生可真是太聰明瞭,哈哈哈哈!”

李漸楓不以為然,自嘲一笑:“因為這事兒,那些京官又多了一條彈劾老夫的罪狀,年年都要參老夫一本,說老夫欺負當地縣令,擁兵自重,濫用兵權。

笑話!用兵之道,貴在隨機應變!我偷我拿點別人的錢糧就叫濫用兵權嗎?”

李常庚同仇敵愾,順著他老爹的話往下說:“就是,打仗的事兒,能叫偷嗎?不過,後來您又去哪兒了?”

“坐鎮胡蓮關,和梁軍鬥智鬥勇。”

“哦?如何爭鬥?願聞其詳。”

聽到兒子誇讚自己,李漸楓自豪地挺起胸脯:“胡蓮關群山連綿起伏,重巒疊嶂,高低錯落,是守城的好地方。

鑿山建牆,堅壁固壘,只要我軍堅守不出,縱使梁軍圍攻千百遍,也休想踏進我關內半步。”

李常庚歪著腦袋,瞪大眼睛:“精彩,合著您是棄城苟起來了,我也知道您為啥被革職了,您做事可太得罪人了。”

李漸楓瞪著兒子,繼續解釋:“你等小輩無知,休要胡言,為大將者,不當機立斷,是瀆職也。

梁軍接連圍攻胡蓮關不破而士氣漸頹,已經沒有能力再攻此地,可都城的那些京官兒倒開始教起老夫怎麼打仗,欲讓我主動出戰收復三城。

哼,這些個京官兒,不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