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脅,正適合大力移民。

這份報告太誇張了,要說苦兀島有多好,那也是騙人的。

一年有一半時間是冬季,對於忱於安樂的大明人來說就難以接受。即便女直人也受不了,不然也不會想盡辦法南遷。

但其實東北生存環境當真不如中原麼?習慣習慣就好。

北京城每年凍死的人多了,京畿做飯的柴火按斤賣,山頭光禿禿,找個上吊的歪脖樹都難,十戶裡有一半連個像樣的棉被也沒有……

這就是大明,貧富兩極分化之嚴重令人絕望。

窮則遠走他鄉,富則留守祖籍。

中原的繁華同窮逼沒有一毛錢關係,餓著肚子也不離鄉,也捨不得家鄉的好,這是不是有病?

對於大明的窮逼來說,出走才是唯一選擇,哪怕出去打家劫舍,也比餓死要強。

不服來看,海參崴的光棍就都有了女人暖被窩,日日有酒席可吃。

女人,搶來的!

酒席上的雞鴨羊肉,搶來的!

朱老七灑出的禮金,搶來的!

甚至滾床單的被褥,也是搶來的!

連續慶賀幾日,永明城方才重歸平靜。

十一月中,天降大雪,一連下了兩日,雪厚過膝。

萬物銀裝素裹,披上了潔白新衣。

這個時候最適合做什麼?自然是打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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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地留痕,便於獵人沿著足跡追蹤獵物。

土著男子,幾乎人人都是獵手,漢人手中有了火銃,也不是完全沒有打獵的能力。

人相約,打獵去也。

朱老七也迷上了打獵,俄力喀有一隻四歲海東青,每次出獵必有收穫。這玩意體格足夠大,模樣也威武霸氣,令朱老七羨慕的直流口水。

可羨慕也沒有用,海東青最是桀驁不馴,必須親自飼養,年幼降服才可。等待成年,那就不是人熬鷹,而是鷹熬人,極難馴服。

沒辦法,人家玩鷹,朱老七隻能玩狗。狗子比老鷹有眼力見多了,知道誰才是真正的老大。

這一日,朱常瀛打獵歸來,燧發槍扛在肩上,身後吊著兩隻松雞,腳邊跟著三隻獵狗。除了髮型,與土人無異。

走到都督府門口,就發現十幾匹馬拴在一旁,問過衛兵,才知家裡來了客人。

葉赫使者額爾圖又來了。

朱老七將松雞交給姚定邦,“松雞燉蘑,多加土豆,還有紅薯粉。”

朱常瀛拍打拍打身上落雪,隨後來到會客廳。

馬時楠同項鵬飛正陪著額爾圖說話,見朱老七進來,三人急忙起身施禮。

朱常瀛示意幾人落座,轉身在主位上坐了。

“葉赫貝勒布揚古、金臺吉問海參崴貝勒朱天啟安好。”

“嗯嗯,也問兩位貝勒好。”

朱常瀛對額爾圖和煦一笑,“你來的正好,剛剛打了兩隻松雞回來,午間一起吃個便飯,為你接風。”

額爾圖眉開眼笑,“小人真是有口福,能同您一個桌子吃飯,回去有的炫耀了。”

朱常瀛喝了口熱茶暖身,笑問,“怎麼,葉赫也有我的名聲?”

“豈止我葉赫聽聞您的威名,在整個海西,提到您那也是人人挑大拇指,敬佩不已。”

“會拍馬屁!”朱常瀛哈哈大笑,“不過本貝勒喜歡。話說你千里迢迢冒著嚴寒趕來,定是有事,不妨說來聽聽。”

“是這樣的,兩位貝勒聽聞您大勝建州,特派小的前來道賀。這是禮單,還請您過目。”

果然,流氓惡霸餓不死,剛把建州一頓禍害,這就有人來送禮了。

朱常瀛拿過禮單,三十張貂皮,十二顆東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