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娃是真好看,這娃也真是讓人頭疼。

朱老七抱著親兒子在屋裡來回晃盪,一時間也說不出心裡是個啥滋味。

吳四娘生了,是個男娃。

老孃們倒是心滿意足了,卻把麻煩都留給了他。

“郎君,給娃取個名吧。”

吳四娘身子發福了許多,臉盤子也大了些,雖然沒了那股子騷媚,但看著反而更加順眼了。

“嗯,這小子愛笑,自己個都能傻樂,就叫慶哥兒吧,喜慶的慶。”

吳四娘接過孩兒,捏了捏娃兒的嫩鼻頭。

“慶哥,慶哥,你聽到了麼,你父王給你起了乳名呢。”

唉,這娘們把父王兩個字咬那麼重幹嘛,這人啊就沒有知足的時候,總是得隴望蜀,沒個盡頭。

不管怎麼說,多了個兒子總歸是好事,只是如何安頓她們娘倆,朱老七還是要多想一想。

只要在家,他一直是屏東澎湖兩頭跑。

澎湖位置得天獨厚,正好位於主大陸同瀛州本島之間,起碼在這個年代,乃是天然的經濟中心。如果不是,那就是沒有經營好,瞎了狗眼。

這是朱老七的錢袋子,怎麼可能不盯緊了。

關稅怎麼調整、交易中心怎麼完善規則、盤踞在澎湖的商人商會什麼情況、分多少個派系、有什麼狗咬狗的傳聞。最主要莫過於又查辦了多少大案要案,搞了多少罰款。

朱常瀛重視商業但卻不會放縱商人。

逐利的本性註定商人合法經營者少罔顧國法者多,偷稅漏稅,索賄行賄,壟斷市場控制價格

商人不違法,豬也會上樹。

這能有什麼辦法,就查唄,你總不能指望商人同國家講道德。

而商人一旦犯了事,就一定會牽扯到官。

對於這些案件,只要沒出人命,朱老七也不會動刀子。沒收非法所得+罰款+流配,就是朱常瀛治商治貪的三板斧。

瀛州名下可居住島嶼數量超過六百,這些流配的犯人也是十分搶手的。

忙著忙著,吳四娘就生了。

“四娘,那《沉塘記》什麼時候能上演?我不是叫你留住湯海若麼,你怎麼讓他就走了呢。”

吳四娘白了男人一眼。

“人家老先生聽說你要見他,收拾東西就急匆匆的走了,妾身有什麼辦法啊。”

朱常瀛就很無語,“我哪裡招惹他了,為啥不肯見我?”

“大概是隱居閒士,不願再涉官場了吧,郎君也知道的,臨川仙人官場不順遂,怕是有了避世的念頭。”

湯顯祖沒受重用就對了,要不然怎麼會成為偉大的戲曲家,文學家呢。

這《沉塘記》寫的極好,筆法細膩,情真意切,劇情跌宕起伏。

看過,就有一種衝動,打死那個豬狗不如的小叔,把那對喪盡天良的公婆活活掐死。

“殿下別急呀,心急吃不到熱豆腐,估計下個月就可以出演了。都是安排最好的角兒來唱的,又是臨川仙人執筆,妾身敢說,此戲一經上臺,必然紅及大江南北。”

“趕緊的,我正要看看百姓如何評論此戲呢。若當真紅了,你便再組建兩個戲班子,福建要唱廣東也要唱。”

四娘就很無奈,“郎君,我去哪裡找人啊,這戲班子也不是一句話就有了的,往往師徒傳承幾代人才能混跡些名號出來。”

朱老七又把慶哥抱過來,一邊逗娃一邊說道,“我看你整日閒極無聊,不如干點正事,籌備一所學堂怎麼樣?”

“哈?”吳四娘捂著嘴咯咯笑,“你要妾身教什麼呢,如何服侍男人麼?”

朱老七就瞪眼,“成,你多教導幾個給我送來。我的意思是教授吹拉彈唱,各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