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進河裡,大多也做了淹死的鬼,沒有幾個逃上岸的。

這個季節的河水冰涼刺骨,不是常人能夠忍受的。我親眼看著幾個傢伙在水裡掙扎,隨著水流不見蹤影。

西爾斯劃了過來,此情此景,令西爾斯一屁股坐在地上,茫然無措。

“你你們是怎麼做到的?”

我拍了拍西爾斯的肩膀,“這個問題我也沒辦法回答你,你也別想這麼多了,趕快幫忙收拾戰利品。”

我所說的戰利品,就是那些倒爺的衣服,都是好皮子,拿回去縫縫補補還能用。就還有一些骨頭貝殼飾品,我們自然不稀罕這些玩意,但撫遠灣的土著還是有興趣的,也可以用來交換些東西。

我忽然有了一種覺悟:戰爭,它就是一門生意啊。

獵狼部落的造船技術比克拉姆部落要好,我們選了一艘留下,將其餘獨木舟一把火燒了。

這令克拉姆很心疼,每一艘獨木舟都是部落人的心血,是巨大的財富。但沒有辦法,我們就這麼一點人手,帶不走。

日頭偏西時,弟兄們方才從這場短促戰鬥的疲憊中緩過來。

高大典指著獵狼部落曾經泊船的地方。

“平安,我們應該登陸,找到這個部落。”

“你要幹什麼?”

“要麼不做要麼做絕,難道你想日日小心,提心吊膽的擔心別人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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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嘆了口氣,苦笑道,“這個部落的壯丁怕是死光了吧,還能有什麼威脅?”

“那就更要去了,你不是說過麼,凡土著落腳的地方必是好地方。我們就去看看,也未必就做什麼。”

我極度懷疑高大典的真實目的,但我還是採納了他的建議。

我們在那片土地登陸,岸邊觀望的土著早已消失無蹤,只留下凌亂的踩踏痕跡。

那個滿頭鳥毛的土著祭司現在一定後悔的要死吧,碰觸了不該碰觸的傢伙,把整個部落的青壯葬送掉。

這裡又是一條支流入河口。

這條支流自北向南注入,河道兩岸高山峻嶺,隘口寬不過二里。

沿著河邊,有一條常年踩踏形成的土路,一直延伸至谷內。

“一定要進入谷內麼?”我不無擔憂的看向兩岸,“如果敵人有埋伏”

高大典看我如白痴,“話本看多了?一個部落能有多大,還有餘力埋伏我們?”

我不理高大典,看向西爾斯,“我們應該進去麼?”

“為什麼不進去呢,我們是戰勝者,這個部落的一切都應該屬於我們。”

好吧,我從善如流。

我也明白其中的道理但我並不想見到那種村落被焚燒的慘狀。可我也知道,如果我這個時候反對就會被孤立,畢竟我只是個地圖匠而不是一個合格的軍事指揮官。

留下五個弟兄看守船隻,我們一行八人登上獨木舟,沿著支流駛入山谷。

行約二里,眼前豁然開朗,又是一塊群山環繞的谷地平原。我真的受不了這個地方了,到處都是適合墾殖的土地,比之南洋那破地方簡直是洞天福地。

不遠處的河灣灘塗上,擱淺著幾條小型獨木舟,只能容納兩三人的那種。

岸邊,就有一座土著村落,同克拉姆極為相似,只是規模大了一些。

這個原本或許祥和的部落此刻正處於混亂之中,人影竄來奔去,大包小包扛在肩上,如同螞蟻搬家。

當獨木舟出現在土著視野時,整個村落更似被炸了的螞蟻窩。

我們才只有八個人啊,何至於此?

高大典倒是一點也不意外,彷彿本該如此。

登上岸,也就到了村落邊緣,這個村落沒有柵欄,對外完全不設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