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長籲短嘆,唯恐此事做成呢?

如今國庫年年虧空,以海得利而補國庫之不足,下官看,便全力支援開海又有何妨?”

“讓甫,你坐下說話!”陳子貞揉著眉頭說道,“開海牽扯甚多,單單影響漕運便會興起無數風浪,我等福建官員一不小心便會招致鞭撻,成為眾矢之的啊。”

“可福建不經漕運啊!”彭應捷爭辯道,“如今海運大勢已成,又有瀛王殿下親自執掌,而陛下同內閣又無一二言語傳來。不對,聖上之意再明顯不過,便是默許開海,如此,我等又有何懼?”

“讓甫兄,聖意豈可胡亂揣度?”

閔夢得苦笑。

“如今市舶司由瀛王掌管,我等支援與否都會全力推行下去,靜觀其變就可,又何必去爭先?

現下不是討論海運推行與否,而是應該考慮如何說服殿下從海運中拿出一部分補我地方府庫!”

“是極!是極!”陳子貞頻頻點頭,“這般多貨物皆從我福建發出,而我福建卻一分不得,殿下有失公允啊。諸位都想一想,本撫好去爭上一爭!”

福州知府彭應捷言道,“殿下不是取締城門稅了麼,依下官看,便拿此由頭同殿下論理!”

“可,還有麼?速速說來。”

朱常瀛被這些官吵的腦仁疼,索性躲了出去,回來時,遠遠便見這些衣冠禽獸聚在一起鬼頭鬼腦的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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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問,一準兒是在編排他的。

話說,朝廷的官這麼好做麼,耗在鼓浪嶼幾日了,就是不走!

真是頭疼,朱常瀛也不好意思開口索要住宿和伙食費。

“各位,這是要常住鼓浪嶼麼?要不每人都買塊地皮吧,孤保準你們不虧!”

陳子貞苦笑,“殿下莫要奚落臣等,您這一環接著一環,讓臣等應接不暇啊。”

朱常瀛坐下,笑道,“各位都商議好了吧,又想出了什麼主意對付孤啊。”

“不敢!臣等也是為聖上盡忠,為朝廷效力,不敢懈怠啊。”

陳子貞思慮片刻,說道,“殿下體恤百姓,罷了城門稅,此乃善舉,臣等以為甚好。但如此一來,商稅無所得,殿下如何向聖上交代啊,臣等也是為殿下著急。”

“陳中丞,孤沒有取締城門稅啊,孤只是說販夫走卒不收稅,但其他方面還是要收的,你等還沒有收到訊息麼?”

陳子貞隱隱感到不妙,這位殿下莫不是又在鬧妖?

“殿下這是何意?”

朱常瀛一拍額頭,說道,“卻是忘記同諸位說了,今早,孤已令稅吏在海澄、龍溪、長泰、同安四縣開徵商稅了。”

陳子貞大驚,“可可可課稅司局人員還在鼓浪嶼啊,哪裡來的稅吏。”

“孤任命的!”朱常瀛絲毫不在意的說道,“至於島上這些人,等考試合格之後再說吧。”

人群又炸開了鍋。

陳子貞狠狠喘了幾口氣來平撫自己的心臟,氣急敗壞的問道,“殿下,此事怎的不同下官先行商議呢,讓臣等何以自處?”

“老大人別急!”朱常瀛笑道,“很可能一會兒就又有人前來向諸位稟報了。不過孤也可以同你等先行說一說。”

“自今日起,四縣開徵車轎通行稅,一年一徵。

比如16抬大轎,年徵稅6兩;8人抬軟轎,年徵稅3兩;4人抬轎,年徵1兩;兩人抬杆,免徵。

而牛馬驢車,則依用途有別,譬如馬車,有壁棚載人者,依裝飾奢華程度徵稅1至6兩不等,而無棚運輸貨物者,則徵2錢至1兩不等。

對了,還有逾矩罰款,無論車轎,若有違朝廷法度,則會有10兩以下罰銀。”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