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臣等定當鞠躬盡瘁,不辱使命!”

“學問是沒有盡頭的,在孤看來,卓吾先生是啟蒙者,但其思想還不夠完善。譬如先生提倡重商,但如何重商?重商於國於民有何益處,有何害處?

孤以為,單單‘重商’二字便可引出浩如煙海之學問,非親身觀察,博學中外,縱觀全域性不能得其精髓。

正如卓吾先生所說,非法無聖。謹記,先生的學問只是開始,而不是結束。”

送走了汪本鈳、馬經綸,朱常瀛把自己關在書房裡,把老頭的著作翻出來看。

我大明,能夠產生這點火苗,殊為不易,一定要小心呵護著,令其越發的壯大。

這倒不是說《四書五經》不值一提,李卓吾也從未這麼說過,其精髓在於提出思辨,而不是盲從,牽強附會的去解釋經典。

而朱常瀛以為,現而今的儒學絕對不是孔夫子所希望看到的儒學,徒子徒孫都把學問學歪了,需要重新校正。

就說孔夫子的子孫,光輝的喜迎王師歷史就不說了,喜迎德皇二世,宴請大日本皇軍什麼保留傳承之類的言辭騙騙小孩就好,誰信誰傻子。

只說孔家當下生活之變態,朱常瀛也難以忍受。

孔府的小姐以及嫁入孔府的女子是不能出門的,圍牆高聳,院門緊鎖,牆壁之間有固定的溝槽,稱‘石流’,這玩意是專門用來供給孔府女人用水的。

,!

也就是說,女人嫁入孔府,如同進了監獄,生在孔府,還不如投胎去做狗!

朱常瀛為什麼知道,因為有文官去參觀,而後厚顏無恥的誇讚此事,奏本直接被皇帝老子丟進了垃圾堆。

但凡正常點的腦子,都知道這樣做有違人性。

我大清之後,這種流毒越發的泛濫,以至於窮苦人家都開始裹腳,小腳女人上下樓都要抬著,想一想那樣的鬼世界,真想把藍星毀滅不存在才好。

如果朱常瀛記憶沒有錯,這小腳風潮,既不是大明皇室所鼓勵的,也不是大清皇室所倡導的,事實上都在打壓。

不得不說,明清兩代的道學家是真狗,不是假狗!

李卓吾的學問,朱常瀛提煉起來並不複雜,但不能這樣做,一個時代的人要做一個時代的事。

瀛州給了所謂異端的生存空間,這麼些年,知行學堂已經培養了近萬學子,而這個數量,還在以幾何數量倍增,總有開花結果的時候吧?

朱常瀛把這種培養人才的辦法稱為‘留學式人才培養計劃’。

就如同掀翻大清的仁人志士多從國外留學歸來,瀛州所採取的也就是這個意思,只不過留學地點在瀛州。

現而今去國外,意義不大,最多也就漲漲見識,其所學的東西,絕大多數高深不過瀛州。

帶著這些學堂子弟,去敲碎舊時代的枷鎖,就是朱常瀛的使命,可惜老頭看不到了。

為老頭的去世,朱常瀛惋惜了一夜,第二日便打起精神開衙辦公。

第一件事,釋出王命:臨摹李贄畫像,掛進每一間知行學堂的賢者廊廳。

而走廊裡,還懸掛著許多歷代先賢,比如墨子、魯班、黃道婆、郭守敬、張衡、蔡倫、裴秀、畢昇等等。

至於素描影象是否是其真人,除了李贄,其他皆為臆測,畫師尋找參照搞出來的。真實與否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些人背後所代表的精神。

有時候看著這些素描畫像,朱常瀛自己都會失笑。

估計幾百年後,一群歷史學家會湊在一起研究一個課題,這些寫實畫像是怎麼冒出來的。

緊接著,各種政務紛至沓來。

長史府同督諫院彙報的事項並不多,因為朱常瀛已經完全放權了,只掌握人事任免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