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羅,最近我又聽聞有渤泥國贈送沙巴,而殿下又從柔佛買下淡馬錫,將馬六甲海口群島盡數囊括在內,瀛王之雄才偉略,老朽只能望而生嘆。而我廣南地狹人少,四鄰又都是不服王化,狼子野心之輩,老朽行將就木卻心有憂慮,不知沈主事可有幫我?”

沈興聞言微微詫異,做為南洋商行大掌櫃,同這位老不死見面不止一次,也算得故交,正因為相熟,才知老傢伙的奸詐陰險。

話說若沒有手段,也早被鄭主吃幹抹淨,丟糞堆去了。

“國主有何打算,但請直言相告。”

阮潢微微一笑,“我家六子阮福源有女玉蓮,同瀛王殿下年紀相仿。”

沈興手中茶杯微微一顫,暗道果然是一老狐狸。

“此事事關皇家家事,沈某不敢妄言,但我家殿下已聘正妃,且納有夫人程氏。”

阮潢從書案上拿過一卷畫軸,遞給沈興。

“這是家女顏色,煩請轉呈殿下,若殿下不以卑賤粗鄙,老朽願上奏大明皇帝陛下以為瀛王側室,朝夕侍奉。”

沈興接過畫軸,放在一旁。

二人閒聊間,那份密約已經草擬好了,阮潢簽字落印,沈興則鄭重接過。

“如此,沈某告辭,你我來日再會!”

阮潢略顯寂寥,聲似山洞口狂風嗚咽。

“大明之有瀛王,如漢之武帝,唐之太宗,登高望遠,睥睨天下。然老朽有一言,還望沈主事轉告殿下。”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後面更精彩!

沈興眉頭微顫,“請講!”

“安南之有國超四百載矣,與中原同文同服,仰慕上國文化,然我安南自有主上,百姓堅韌,民風亦同中原有異,約為兄弟之國則和睦,若居高臨下而征討,欲亡其國而臣其民,則戰事無盡矣。”

沈興淡淡一笑,“國主之言,沈某定然轉呈殿下。然則沈某也有一言敬告。”

“請講!”

“夫以小事大,最忌首鼠兩端,今密約已定,萬望國主能夠嚴法頓行,不使宵小在海上為亂。”

沈興走出會安阮氏府邸,暗暗長吁一口氣,總算將這差事辦成了!

任老傢伙再狡猾,殿下對安南也早有定計,那就是平衡,絕不能一家獨大。

莫氏、鄭氏、阮氏要並存,彼此敵視同內鬥。

毫無疑問,這樣的安南才是對大明最為有利的。

沈興先去的升龍城,賣了鄭主一堆火器,返回來才找的這位老傢伙,將火器清單拿給老東西看,雖然老頭面無表情,但沈興知道,老貨恨不得掐死自己。

沈興所為還不止這些,在會安幾日,也對葡商發出警告,若參與阮氏同佔婆之間的戰爭,則視為與大明開戰。旋即又在商館釋出告示,曉諭大明商賈暫停貿易,以免開戰之後產生損失。

幾日之間,在會安大明商賈奔走相告,人心惶惶,好些都跑去北鄭藍京商館避禍,靜觀其變,便留下的,也收拾好行囊,隨時準備跑路。

原本繁榮的會安城,幾日之間貿易凋零,市井慘淡。

如此一波操作,阮潢方才放下倨傲,跑來談判!

不戰而屈人之兵,原來還可以這樣玩。

屁股還沒有坐熱的帕尼提又被朱常瀛趕回了賓童龍,隨其奔逃的,還有華英府失去土地同人口的僧侶貴族,以及8千大軍。府城內百姓也溜了近半,留下的,也實在是窮的沒有路費。

不是朱常瀛看不起佔婆軍,而是留下來除了浪費糧食,就沒有別的用處。

阮軍所過,改土歸流,釋放奴隸,分發土地,把個奴隸主軍團打的落花流水,毫無還手之力。

用後世的某些理論來看,阮軍發動的是一場正義戰爭,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