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管吹入鼻腔,若受痘者五日內有低燒症狀即種痘成功。請問先生以此法種痘幾人,有多少人成功?”

沈令譽答道,“至今種痘178人,其中兩人不幸染了天花,留下疤痕,但保住了性命,其他皆成。這也是老夫一直謹慎種痘的因由,便兩個不成,也險些令我身敗名裂,賠了好多錢財才免了官司。”

我暗討這不就是醫患矛盾麼?治好了皆大歡喜,若治不好,這問題就大了,出事的人家可不會管你什麼成功率,死亡率之類的說辭。

臉上一堆麻子同性命相比,哪個重要還真的是難以言說,若人家偏偏就是顏控呢?

不過站在我的角度來看,這個成功率是令人滿意的。

這天花,每年都有爆發,不是這裡死了幾千,就是那裡死了幾萬。

內書房有書記載,嘉靖年間,朝廷曾經召集天下名醫,共商天花醫治之法,這其中就有鼎鼎大名的李時珍。確實有幾個方子可以勉強招架一二,但相比於龐大的患病群體來說,也是杯水車薪。

但我並沒有找到嘉靖年間有種痘預防的記載,可以大膽猜測,這種痘之法也就在嘉靖後期至萬曆之間所創。

我思索了好一會兒,問道,“若不考慮官司問題,此法可能大力推行?”

,!

沈令譽搖頭,“痘痂取之不易,一人之痂清洗晾曬之後,所得不過幾錢,能治不過十人。而痘種,需一地爆發天花中後期才可以求取,且以死中得活之人身上的痘痂為最佳。如此這般,如何推行?”

我很認真的問他,“如果能養痘呢?”

“養痘?”沈令譽變了顏色,“殿下這是何意?難道要以人為種,使他們接續染病,然後取痂?這種泯滅良知之行如何使得,殿下萬萬不可有此想法!”

“為何一定要是人呢?”

我反問沈令譽,“豕牛羊不可以麼?可以拿它們來試一試養痘之法是否可行啊。若真成了,則活命千萬,即便不成,也只不過少吃幾口肉而已。”

沈令譽愣住了!

良久,他略帶顫抖的說道,“豕牛確實也會染上天花,豕往往會被被撲殺焚燒,而牛大多不治自愈,依著殿下說法,這牛痘也可以治人?”

“我怎知曉呢,這要去試過才知啊。”

沈令譽問我,“怎麼試,如何試?”

我雙眼直視著他,“藥人你沒有,我也沒有,但大牢裡該死之人多了。用他們來試藥,便算是贖罪!”

“且容老夫想一想,想一想。”

沈令譽坐不住了,在花廳裡不停轉著圈,喜怒哀樂幾種表情不停在他臉上變換。

我就靜靜的等著。

說來,這人痘同牛痘只隔著一層窗戶紙。若我記憶沒有錯,這層窗戶紙是一個英國人捅開的,可種痘分明是我大明開創的,真是令人遺憾。

足足過了一刻鐘,沈令譽終於下定決心。

“若用罪人試藥,老夫可以一試!”

我笑了。

“先生去北塘吧,我劃出一片荒地專門用來養牛,先把牛痘培植出來,你認為時機成熟時,藥人自會送去。但此事要絕對機密,一旦讓人知曉你我在養痘,這麻煩可就大了,你知道後果。”

:()重鑄山河,大明瀛帝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