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帶著懊惱對我說,“俺喊話,這人不聽,還拿棍子打我!”

我彎下腰對他說,“你執行軍令沒有錯,做的很好,回頭看賞!”

來到正房前,院子裡已經擠滿了人,陸陸續續,還有人被繩子牽過來。

許是被士兵打的狠了,此刻也沒人敢大聲的哭,只耳聞無數的抽噎聲。

劉時敏從後院推推搡搡來一個白鬍子老頭,這人應該就是陳家老太爺了,陳奉的大伯父,至於他爹,早就爛的只剩骨頭了。

陳家老太爺很不服氣,被推搡著還在叫罵。

“瞎了你們的狗眼,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府邸!”

“快放開我,放開我!”

“家侄乃是御馬監丞陳奉,你們也敢?”

“軍爺,軍爺,是不是有誤會啊,為何要闖我陳家!”

劉時敏聽的不耐煩,抬手就扇了過去。

這回,老頭也老實了,不敢在胡亂叫喚,

我同田義同時下馬,站在正房臺階下。

田義口宣諭旨。

“茲有御馬監丞陳奉,總督湖廣,陝西礦稅間,魚肉百姓,荼毒鄉里,戕害人命,罪行昭然,有負朕望。諭:罰沒其家,同宗三代緝拿待審!欽哉!”

口諭宣讀之後,臺下已是哀嚎一片,士兵掄起大嘴巴也止不住哭聲。

一人飛昇,福澤雞犬。同理,倒黴的也絕不會僅僅只是陳奉一人,在宗族社會,連坐這條律法是極其有道理的,吃的穿的住的,哪一件不是因陳奉而來,怎好意思說自己是無辜?

第一步很順利,接下來才是關鍵。

若陳家搜不出幾吊錢來,就無法落實罪名,尷尬的只能是我,我會為此而付出代價。

我對劉時敏同曹化淳點了點頭,二人會意,各自帶著一批學生開始地毯式搜刮。

大頭兵是不能用的,都不識字也沒什麼見識,好東西也可能被當成破爛給砸了,還有賬目呢,便見了也可能錯過。而搜到的財物,也需當場造冊記錄,只能讀書識字的來。

我叫過餘良佐。

“把女眷都關起來,找幾個老實本分的看著。男丁麼,家丁僕役不去管他,把陳家族人都提進廂房一一過審,看見那個老頭沒有,那是陳家老太爺,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只要供出錢財所在。”

關於怎麼折磨人,這是無師自通的,餘良佐是廝殺漢,只要手狠,就陳家這些軟腳蝦沒一個能扛得住。

交代完這些,我便同田義走入正房,喝茶吃點心,等結果。

事情雖然做了,但很多事我還是需要請教田義的。

“陳家男丁就不需說了,都要拉回京師定罪,女眷呢,丫鬟婆子怎麼處置?”

田義說道,“都發落給地方府衙就是了,他們自會去處置。”

好吧,我就多餘去問。

官奴市場,又有了一批新貨。

:()重鑄山河,大明瀛帝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