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魁的遭遇有那麼一絲惋惜與同情,但更多的是對局勢得以暫時控制的欣慰與慶幸。

他看著黃友才,表情嚴肅而莊重:“你做得很好,本督向來一言九鼎,定會依照約定安排你們在北直隸當差。不過,你需得嚴令約束好你的手下,切不可再生出任何事端,否則休怪本督無情。”

黃友才連忙拜謝,言辭謙卑:“多謝大人信任,我等定當盡心竭力,肝腦塗地,效命朝廷,絕不敢有絲毫懈怠。”

然而,黃友才的這一殘忍行為卻在神一魁的部眾中激起了千層浪,引發了軒然大波。

一些對神一魁忠心耿耿的部眾對黃友才的背信棄義感到無比憤怒,他們義憤填膺,誓言要為神一魁討回公道,血債血償;

而另一些人則在利弊之間權衡,認為黃友才此舉或許能為大家換來一線生機,在猶豫與觀望中徘徊不定。

神一魁的另一部將張孟金,本就與黃友才積怨已久,矛盾重重。他得知此事後,怒火中燒,迅速召集了自己的一幫弟兄,精心策劃著對黃友才的復仇襲擊。

黃友才在三邊總督府,等待朝廷任命的日子也並非一帆風順,反而如履薄冰。他雖然得到了楊鶴的初步信任,但卻遭到了其他官員的明裡暗裡的排擠與猜忌。

那些官員們自恃身份高貴,認為他是叛將出身,難保不會再次反叛,猶如一顆隨時可能引爆的炸彈,對其充滿了敵意與防範。

黃友才深知自己處境艱難,如深陷泥沼,難以自拔。他一方面努力在官場中左右逢源,小心翼翼地周旋,結交一些可以依靠的勢力,以圖站穩腳跟;

另一方面,他也時刻密切關注著神一魁舊部的一舉一動,提心吊膽,擔心他們會突然前來尋仇,讓自己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張孟金帶著弟兄們在暗處緊鑼密鼓地謀劃著對黃友才的襲擊。他們趁著夜色深沉,如幽靈般悄悄潛入黃友才等人的住所附近。張孟金壓低聲音,語氣冰冷而堅定地對弟兄們說:“今日,便是黃友才償還血債之時。我們要讓他知道,背叛兄弟的人絕沒有好下場,定要讓他付出慘痛的代價。”弟兄們紛紛點頭,眼中閃爍著復仇的火焰,握緊了手中的武器,彷彿一群即將出籠的猛虎。

而黃友才這邊,他似乎也預感到了危險的臨近,猶如驚弓之鳥。他加強了住所的守衛力量,層層設防,還心急如焚地與楊鶴請求支援。楊鶴雖有些猶豫與遲疑,但考慮到黃友才若是被殺,極有可能引發神一魁舊部更大規模的叛亂,屆時局面將更加難以收拾,便勉強派了一隊官軍前去保護黃友才。

就在張孟金等人即將發動雷霆一擊之時,官軍如神兵天降,及時趕到。雙方瞬間展開了一場驚心動魄、慘烈無比的戰鬥。

張孟金等人雖個個勇猛無畏,以一當十,但終究寡不敵眾,在官軍的圍剿之下,死傷大半,鮮血染紅了腳下的土地。

張孟金見勢不妙,心中一橫,想要拼死突圍逃走,卻被黃友才的親信死死攔住。

黃友才看著被擒的張孟金,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冷笑:“張孟金,你以為你能為神一魁報仇?你不過是自不量力,蚍蜉撼樹罷了。”

張孟金怒視著黃友才,眼中似要噴出火來:“黃友才,你這卑鄙無恥的小人,遲早會遭天譴,遭報應的。”

黃友才不再理會他的咒罵,命人將張孟金押了下去,關進大牢,等待進一步的處置。

這場戰鬥之後,神一魁的舊部中,一些人在絕望與恐懼中開始四散逃亡,隱姓埋名,只求能在這亂世中苟延殘喘;而另一些人則投奔了另外一個義軍首領紅軍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