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水般湧入寧寨。寨內的守軍雖然奮力抵抗,但在張孟金的猛烈攻擊下,逐漸陷入了困境。

守備李金彪在得知南門被攻破後,迅速組織剩餘的兵力進行反擊。他親自率領一隊士兵衝向敵軍,試圖奪回南門,切斷張孟金的退路。

然而,張孟金早有防備,他指揮主力部隊將守備的反擊部隊團團圍住,雙方展開了一場激烈的混戰。

在戰鬥的關鍵時刻,張孟金展現出了卓越的軍事指揮才能。他一面指揮部隊圍攻守備的反擊部隊,一面派出小股兵力襲擊寧寨內的糧倉、武器庫等重要設施,打亂了守軍的部署。

守備李金彪見大勢已去,仍拼死抵抗,但最終在亂軍之中被張孟金計程車兵活捉。

隨著守備的被俘,寧寨內的守軍紛紛放下武器,投降了張孟金。

這場戰役,從黎明時分的突襲到最終的勝利,僅僅持續了不到兩個時辰。張孟金以極小的代價,成功攻佔了寧寨,取得了一場輝煌的勝利。

寧寨之戰的勝利,讓張孟金的勢力得到了極大的擴充。然而,張孟金的這一行動,無疑是對朝廷權威的一次公然挑戰。

總督楊鶴得知寧寨被攻佔的訊息後,大為震驚。

他意識到自己的赦書被張孟金所利用,釀成了一場大禍。

為了挽回局勢,楊鶴迅速安排洪承疇的軍隊,對張孟金展開了圍剿。

在神一魁營帳內,氣氛凝重得似能滴出水來。

部將黃友才與數位親信圍坐一處,個個面容緊鎖,彷彿被沉沉的陰霾籠罩。

其中一名親信率先打破沉默,他眉頭擰成一個深深的川字,語調中滿是憂慮與迷茫:“黃大哥啊,您瞧瞧如今這形勢,咱們死心塌地跟著神一魁,真能有個善終嗎?這招安之後,麻煩就跟那泉湧似的,一樁接著一樁,沒完沒了啊。”

黃友才微微仰起頭,目光深邃而幽遠,仿若穿透營帳,望向那不可預知的未來。

他沉默良久,才緩緩開口,聲音低沉卻透著一股堅毅:“我又何嘗不是日日夜夜都在苦思冥想此事。你們且想想,那茹成名本就是個肆意妄為、無法無天的主兒,都接受招安了,還跑去財主家幹那姦淫擄掠的勾當,楊鶴大人怎會輕易饒恕?神一魁也是被逼無奈,才設下鴻門宴取了他性命。可誰能料到,茹成名的那些個弟兄們竟挾持神一魁再度反叛朝廷。

咱們雖然能出其不意的偷襲寧寨,把寨子佔為己有。可現在就像在那鋒利的刀刃上戰戰兢兢地行走,哪怕只是微微一晃,都可能落得個粉身碎骨的悽慘下場。”

另一位親信聽聞,身子前傾,湊近黃友才,壓低聲音問道:“那大哥您心裡到底盤算著啥主意?現在洪承疇的大軍就在外面,咱總不能就這麼幹耗著,坐以待斃吧。”

黃友才眼中劃過一絲決絕,如暗夜中的寒星閃爍,他刻意壓低嗓音,幾近耳語:“只要我們能打通層層關節,巧妙疏通關係,便有機緣被安置在京城為官。”

“那京城可是天子腳下,鐘鳴鼎食之處,榮華富貴自是不必多言,關鍵是能遠遠避開這是非顛倒、兇險萬分的泥潭,尋得一份長久的安寧與穩定。”

親信們乍聞此言,不禁面面相覷,臉上皆露出驚愕與遲疑之色,一時間,營帳內陷入死一般的寂靜,唯能聽見眾人略顯粗重的呼吸聲。

又過了片刻,一位親信才鼓起勇氣,小心翼翼地打破沉默:“老大,那神一魁又該如何處置?他畢竟是咱們的首領,咱們若是真按這計劃行事,豈不是等同於背信棄義、忘恩負義之徒?”

黃友才眉頭猛地一皺,鼻腔中冷哼一聲,聲色俱厲道:“情義?在這烽火連天、人命如草芥的亂世之中,情義能值幾兩銀子?若還繼續跟著神一魁這般反覆無常、朝秦暮楚,遲早會被朝廷的大軍剿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