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紛紛揚揚的雪花停了,天空卻不肯消停,淅淅瀝瀝的小雨又來,好不煩人的鬼天氣,簡直不讓行人好過!

盛小川正行走在小雨中卻不以為意。嘴上高興嘆道:“終於又能見到她了!……”心裡卻忐忑不安,想見她是又怕見她。

賀雨柔正在一間精緻的臥房裡酣然甜睡。敢情是當家的怕了她,竟給她安置在這一等一的豪華客房裡,寬大的床榻和柔軟的棉被,她當然會睡得這樣舒服,居然睡了一整天不醒。

賀雨柔兩個月了,還不曾像這般的睡過一次好覺。

賀雨柔遍尋鮑明不著,心中十分煩躁。這小子也真是溜滑得很,有幾次尋得蹤跡,待她趕去時,不想又是撲了個空,晚上一步甚至擦肩而過。

正因如此種種因素,她的性子脾氣也漸漸的變得暴戾起來,凡是看不順眼的,總想尋他人的黴氣。

本來,她一個絕色美女行走江湖就諸多不便。更有那些不知她厲害的好色人物,誰不痴心妄想的要佔便宜?還有那些欺男霸女的惡棍小人,處處皆有。

這樣一來,如何得了!真如火上澆油,怒氣更旺,常有懲惡揚善的事故發生。

才-年多的時間,‘色藝雙絕’賀雨柔的名氣風靡天下,比之過去更是顯赫揚威,立下了不可一世的萬兒,令那歹惡之徒聞風喪膽,深受善良百姓的喜愛。當真是獨步武林!她這一系列的作為,是令人痛,還是令人快,自有世人去評論。

這賀雨柔也非鋼鐵之人,而是一個有血有肉的凡間女子,過度的辛勞和深深的憂傷折磨著她,使她日漸憔悴。

這些天來,她越感不支,竟然產生了一種想睡的慾望,這種慾望常常困攏著她,甚至是越來越強烈,有時她真想一覺沉沉的睡去,永遠不再醒來。

賀雨柔也曾為自己這種想睡的慾望而感到驚奇,她的確是太疲倦了!

可當她滯留在上海灘時,她的結拜妹妹羅倩倩趕來告訴她,鮑明出現在杭州城裡。驚喜交集,不得已又振奮起精神,日夜兼程,二晝夜不曾合過眼急趕而來。

住棧時,想的只是稍微閉一下眼睛,養一會兒神,天明便可起身出去打探鮑明的訊息。

誰知舒適的臥榻和過度的疲勞,這一閤眼,哪裡還醒得過來,自然而然的酣睡沉沉。

酣睡中,賀雨柔做了一個惡夢,頓時驚醒過來,模模糊糊的睜開眼睛,心中驚駭只覺得口渴難耐,便掙扎著方欲坐起,模糊的雙眼竟然看到了一個人的背影。

那人端坐書案前,正揮筆書寫著些什麼,豆大的一點燈火,襯映著這個人筆挺的背部輪廓。他穿著件白色長衫,腦後的二條風翎白緞帶,勾顯出對方的男子漢氣概,翩翩風度。

賀雨柔猝然一驚,隨即眼睛裡竟迸現出了鮑明昔日的風采形象。鮑明在賀家莊時,正是這種模樣的裝束,這時所見的背影,更是一般無二。

一瞬間,她驚喜亦恐慌,居然緊張得出了一身香汗,彷彿精神大振。卻柔聲道:“鮑明,是……你麼?” 這句話一經出口,二汪情淚早已禁不住奪眶而出。

那人先是一愣,放下手中筆,站起身來輕輕的發出了一聲嘆息,卻沒有轉過身來。

“你好狠……的心!” 賀雨柔落著淚又道:“你……離我而去,卻是……為何?我找你……找得好苦喲!你可知道?……”

那個人仍然沒有回過身來,卻又是重重的一聲嘆息。

賀雨柔的眼淚就像似斷了線的珠子,點點滴滴灑落在香被上,她哭得是那麼的傷心,像似小女孩那般的無助:“鮑明,你……怎麼不說話?你回過頭來,我有要緊要緊的……話要問你呢,我……”

賀雨柔說著,見他無動於衷,情急之下用力拉開了身上的被子,正要下得床來,卻忽然像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