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傍晚時分,夕陽的餘暉如同一幅絢麗的畫卷,輕輕地灑在炎州碼頭。整個碼頭彷彿被一片紅霞輕輕地擁抱著,呈現出一種如夢如幻的美麗景色。

晚霞倒映在海面上,波光粼粼,如同一串串流動的寶石。遠處的船隻在這片絢麗的背景下,顯得格外渺小,彷彿是漂浮在夢幻世界中的一葉扁舟。

展雲飛一路牽拉著蔣大肥,朝著停泊在碼頭遠處的一艘客船走去。那是一艘兩層高的大船,船身的油漆有些剝落,露出裡面陳舊的木質。

李相夷邁入船艙內,目光四處掃視,但並未見到華洵浩的身影。他轉過頭看向蔣大肥,後者正用手捂著嘴巴,眼神閃爍不定,似乎在隱瞞什麼。

展雲飛提劍架在蔣大肥的脖頸,威脅道:“都到這兒了,最好別耍花樣。”

蔣大肥瞥了眼冷漠無情地看著自己的李相夷,然後才怯生生地說:“你們說到做到,不能殺我。”接著,他又忙不迭地補充了一句:“還有不能傷害玲瓏!”

李相夷瞪了蔣大肥一眼,不耐煩地說:“再廢話!現在就把你扔到海里餵魚!”

蔣大肥被嚇了一跳,趕緊閉上嘴巴,然後朝著船艙底部努了努嘴,表示華洵浩就在下面。

李相夷和展雲飛對視一眼後,展雲飛如狡兔一般迅速開啟蓋板,飛身向下一躍。船艙底部仿若無盡的黑暗深淵,蓋板開啟後,一束光亮猶如黎明的曙光,瞬間照射入黑暗之中。這船艙底部狹窄得如同蝸牛的殼,堪堪只能容納一人蹲坐,底部鋪著如亂草般的稻草,而華洵浩就如受傷的小獸般蜷縮在稻草堆上。展雲飛本就身材魁梧,彎腰而下到達船底後,幾乎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這突如其來的光亮讓華洵浩如受驚的兔子般一怔,本能的伸手擋住了眼前的光亮。展雲飛靠近一點,小心翼翼地扶起那頗為狼狽、蹲坐在草堆上的華洵浩。“在下展雲飛,來接華老闆回家。”

華洵浩一連幾天,都被關在這如地獄般暗無天日的地方,除了每天送飯時那短暫的光亮,其他時間都在漆黑一片中度過。吃喝拉撒都只在這如牢籠般黑暗的斗室之中,難免一時有些反應遲緩。他踉蹌的隨著展雲飛爬出了艙底。

當李相夷初見這個心心念念尋找的人時,不禁如雕塑般愣神,半晌才如夢初醒般反應過來。只見眼前的華洵浩,頭髮凌亂得如同雞窩,髮絲上還掛著很多如雜草般的枯草。衣衫不整,臭氣熏天,彷彿剛從垃圾堆裡爬出來一般。李相夷不動聲色的往後退了一步,如牽線木偶般牽起蔣大肥,逃離船艙,他要趕緊呼吸一口新鮮空氣,才能驅趕那讓他厭惡的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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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炎州街頭的喧囂逐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夜深人靜的景象。街燈昏黃,映照出空無一人的街道,兩旁的店鋪大門緊閉。偶爾有一陣微風吹過,吹動著樹葉沙沙作響,更增添了幾分寂靜。在這深夜的炎州街頭,彷彿時間都已經靜止,一切都沉浸在寧靜之中,落針可聞。

屋頂上,一個紅色的身影扛著一個扭動的麻袋,在蜿蜒的瓦片上飛奔,就像一陣風,沒有一點聲音。炎州衙門裡一個人都沒有,李相夷用藍色的頭巾一頭綁住麻袋的封口,一頭拿在手裡,穩穩地坐在炎州衙門的屋頂上,手裡提著藍色頭巾,就像在玩盪鞦韆,盪來盪去,頭巾綁著的麻袋裡,傳來蔣大肥哭哭啼啼的聲音:“大俠……啊,劍神,啊,神仙,您……不是說饒我一命嘛……您……神仙可不能說話不算數啊……”

李相夷抬頭看著黑漆漆的夜空,夜空中,一輪冷月高高掛著,就像李相夷那輕鬆愉快的聲音:“我可沒想殺你,我就是帶你出來逛逛。明天以後,你就沒機會再出來了。”

“為……為什麼?你想……想幹什麼?”麻袋裡傳來蔣大肥結結巴巴的聲音。他一邊說著話,身體還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