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行煜打的主意,段聿晟怎麼會看不懂。

無非是想用他作為籌碼威脅楚厭殊罷了。

但也正因此,段聿晟有了其他打算。

楚厭殊的心,段聿晟看的很清楚。

他從來都不肯相信自己是深愛著他。

這番因有要事而離去,楚厭殊都不肯提前與他言明。

段聿晟眉心深擰,嘆了口氣。

是他的錯,這苦果他理應承擔。

所以他不會責怨楚厭殊。

但這不代表他就不計較楚厭殊隻字不言就離開這件事。

等他見到楚厭殊,勢必要好好“懲罰”楚厭殊一頓,讓人長長記性。

嵐城。

這一整天,楚厭殊都在陪著蕭月卿在望舒苑後花園裡閒談,煞風景的是,烏擎隸忙完事務後,也來了望舒苑。

他聽下人說,自澈公子回來之後,蕭夫人的神智清醒許多。

也很少再瘋癲了。

烏擎隸聽了,神色難掩欣喜,迫不及待就去尋蕭月卿了。

然則,蕭月卿一個眼神都沒有給烏擎隸。

楚厭殊看了一眼走廊下站著的烏擎隸。

此番他能見到母親,說到底,也是烏擎隸的容許。

楚厭殊心存感激,跟蕭月卿說了一聲,得到同意後,他走到烏擎隸身旁,抿了抿唇,聲音有些不自然的喊道。

“父親,謝謝您。”

烏擎隸心軟的一塌糊塗,他本想伸手碰一下烏行澈的臉,卻再一次被人躲了過去。

烏擎隸看著烏行澈躲閃的神色,心中只覺很不是滋味。

遠處的蕭月卿見此,只冷冷的笑了一聲。

楚厭殊垂了腦袋,出聲問道。

“父親,我可否問問,楚護法現在何處?”

左護法楚奉林,在過去一直待他很好,他找回母親之後,就一直憂慮擔憂楚奉林的處境。

楚厭殊詢問了蕭月卿,卻只得到了楚奉林沒死的訊息,具體在哪,烏擎隸不肯告訴她。

楚厭殊抬頭對上烏擎隸銳利的眼眸,他無所畏懼的看過去。

烏擎隸神色無奈的笑了。

“很多時候,你的確跟楚奉林的性子很像,跟我這個父親倒是完全不一樣。”

楚厭殊面色驟變,他擰了眉,神色霎時間變得警惕。

烏擎隸看著人面色大變,一時哽住了。

蕭月卿聽不下去了,上前拉過楚厭殊,涼涼的瞪了一眼烏擎隸。

烏擎隸看向蕭月卿的眸色佈滿柔情,耐心回道。

“楚奉林還活著,只是武功廢了,是我的錯,前些年清醒之後,我只將他關在嵐城的一處宅子裡,限制他行動,並未再對他做什麼。”

烏擎隸當時想過要直接殺了楚奉林。

但這人深受蕭月卿牽掛,他怕自己做的太狠,他跟蕭月卿之間就再也沒有轉圜的餘地了。

蕭月卿冷冷的看著烏擎隸。

烏擎隸面露愧然,繼續解釋道。

“你對楚奉林可能沒有念想,但楚奉林對你還有沒有念想,本座信不過。”

蕭月卿聽了烏擎隸的話,只覺可笑。

楚厭殊看著母親和父親氣氛凝滯,他有心想要緩解,但他始終覺得是父親行事太過獨斷,他做不到冷靜勸說兩人。

所以楚厭殊伸手給蕭月卿圍的狐裘往上攏了攏,小聲說道。

“娘,您別動氣,我來同父親講。”

蕭月卿聽到了烏行澈的話,將視線從烏擎隸身上移開,長長的呼了口氣。

這些年她裝瘋賣傻,果然是明智之舉,她要是成天跟烏擎隸這人待在一處。

她一定會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