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厭殊是被人栽贓陷害,並非真的叛主。

其餘影衛也均在正邪紛爭之際戰死沙場。

段聿晟的經脈驟然劇痛不止,內力突然失去了大半,身邊的影衛一個接一個的被殺,面對武功高強的魔教徒眾難有匹敵之力。

一柄泛著冷光的長劍迎面襲來,內力幾乎耗盡的段聿晟完全避之不及,赤紅的瞳眸驟然一縮。

噗呲一聲,利刃刺破血肉的聲響。

滾燙灼人的鮮血噴灑在臉頰上,劇痛瞬間遍及全身。

耳邊是對手桀桀發出的得意笑聲。

身體裡的血液止不住的湧出,段聿晟感覺渾身發冷。

他知道,他快要死了。

人到了快死的時候,腦海裡總會走馬觀花似的,飛速掠過自己的一生。

七年的復仇之路,早已讓他迷失自我,縱觀他這一生,竟無一處值得回憶與惦念。

除了找尋殺害父母的兇手,任何人,任何事,他都不曾在意。

他瘋魔成性,殘忍噬血,活的渾渾噩噩,終其一生,淪為復仇的奴隸。

段聿晟不甘心,更不想認輸,當眼前的景象被無垠的黑暗籠罩的時候。

段聿晟瘋了一般的掙扎,試圖衝破眼前無垠的黑暗。

他不知疲倦的掙扎,不肯屈服於現實,不肯承認是他毀了自己的一輩子。

他瘋魔痴狂,是正道門派的掌門人,卻從不講求公道律法,做事隨性肆意妄為,成影宮在他的帶領下,逐漸偏移原本的道路,在江湖人口中,成了魔教。

段聿晟無聲的嘶吼,發狂的哀嚎,在氣力耗盡之前,他猛然間睜開了眼睛。

入目的是安靜舒適的房間,鼻間環繞的是適宜的薰香,熟悉的房間佈置,喚回了段聿晟瀕臨崩塌的理智和精神。

段聿晟坐直身體,滿頭冷汗,瞳眸渙散迷茫。

這夢實在詭異至極,像是假的,可深刻進骨子裡的仇恨和瘋魔卻不容他忽視,不許他逃避。

經脈破裂的疼痛似乎還在身體裡蔓延,桌案後的男人緩緩掀開眼簾,漆黑幽深的瞳眸裡情緒晦暗寂寥,冰冷蝕骨。

夢中的他不願被魔教徒眾挾持,也不願死在魔教之人的手裡,所以先一步選擇自爆內力,經脈盡裂,七竅流血而亡。

段聿晟垂下眼瞼,伸出衣袖的手掌,靜靜的端詳了片刻。

自爆內力沒有活下來的可能,可他現在竟安然無恙的坐著?

但那夢中的死去,那強烈到快要將他撕碎的情感會是虛假的嗎?

段聿晟站起身,掀起眼皮環視了一週,房間裡的陳設很熟悉,是凌雲殿,他在成影宮的住處。

眼前之景不似假象。

桌子上的香爐正燃著,縹緲的煙霧蜿蜒升起,屋子裡瀰漫著令讓人放鬆的氣息。

他抬起手,五指併攏,微微感受了一下,經脈裡內力湧動順暢,沒有半點凝滯之象。

段聿晟恍然了片刻,他認為,或許那只是一場由心魔產生的夢境而已。

父母突然被殺,為了追尋其中原因,他將自己逼的太緊,他已經許久沒有睡過一場好覺了。

夢中的經歷無法抑制的回想起,段聿晟唇角微微彎起,眸中有笑但不達眼底,依舊是如極北之地的冰山那般徹骨冷窒。

段聿晟垂眸沉思著,這夢竟有些預知的作用。

守在房樑上的影五,賀閻,見主上恢復正常,悄悄的鬆了一口氣。

天知道,剛剛他覺察主上內力有異動,在擅自下去檢視和原地等待靜觀其變,兩者之間,他糾結了多久。

既怕主上有事,也怕主上沒事。

賀閻僥倖的抬手做了個擦汗的動作。

下方傳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