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說是以四王八公為首的上層勳貴中除元從系以外的所有人。

在過去的十餘年政治鬥爭裡,上層勳貴都主動或被動地參與到了這場奪嫡中,除此以外沒有第二個選擇。

而所有人都被捲入到這場鬥爭中恰恰是從太子被廢開始的,換而言之,這些人曾經都是不支援或不依附太子的。

反對廢太子而支援其他皇子的,當時在廢太子事件中是出過大力的,不用說;

反對廢太子而忠心上皇的當時奉上命聯合保齡侯和支援其他皇子的人在幹倒繕國公的事件中獲得了很大的利益,和元從系是結下深仇大恨的。復立太子可以,可把太子和元從系綁在一起是他們無法接受的,畢竟廢太子可不是他父親那樣冷酷無情的人,分得清道理和感情;

至於中立的,這世界上就沒有真正中立的人,之所以中立,不過是自認還沒看清風向、不願下注搏的弱者,他們只會在其他人奄奄一息的時候才重要。

所以嘉祥四十年是最微妙的時候。

而你說的我們,我知道指的是我們十三個人背後的人,可事實上我們是嘉祥年間最大的失敗者聯盟。

想想我們十三個人的出身,柳鳶和馬靳兩家是投資忠獻親王,虧吃大了,沒和彭城侯一個下場已經是好的了,可要讓義忠親王復立,那就不是吃虧那麼簡單了,而對於冒險又不太願意下血本,所以是柳鳶和馬靳。

我嘛,我最微不足道了,我祖父拿我父親下注失敗了不說,還把主事的權力給了我叔叔,要是我叔叔有本事我也就認命了,可他讀了半輩子書也沒讀出個進士來,臨了還要祖父上遺折,我不服,憑什麼,不公平!

而陳維尹陳老大,他是委屈,不僅他委屈,他父親陳伯父也委屈,嘉祥二十二年上皇在位時的最後一場東征,當時朝野上下都是準備畢其功於一役的,上皇覺得這是對他東征西討、征戰四方最好的註腳。

結果四萬野戰精銳命喪遼河,二十萬大軍就此丟盔棄甲般撤退到了錦州一線,當時的前鋒大將薊遼總督陳老國公斷後,憑藉薊遼的殘兵和五千驍騎營、一萬步軍營硬生生頂住了後金軍的猛攻,穩住了防線。

可事後的問題就大了,誰來頂遼東戰敗這個雷成了問題,最後的結果是陳老國公背了鍋,被罷職閒賦在家,沒幾年就憂鬱而死,陳伯父襲爵,爵位從國公降到三等將軍,齊國公府上下委屈至極,憋著一口氣,到了嘉祥四十年齊國公府已經沉寂很久了。

而其他人更不用說了,原因大差不差,都是嘉祥年間的失意人家。

可失意從不是我們當年冒險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