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送走明早前趕回來,神不知鬼不覺,等過了這段時間有的是理由講。

周瑞家的點了點頭,同意了。主意定了,就趕快行動起來,避免節外生枝。

至於兒子的抗議?那不重要。

...........

時間來到,二月底。

兩則訊息讓賈府的下人議論紛紛,一是王夫人的哥哥、二奶奶的叔叔王子騰昇任九省統制要出京巡邊,二是一月傳信要上京的薛家太太,如今從金陵傳出事來,薛家的大少爺失手打死了一個小地主落魄士人出身的人,為了買一個女子。

一喜一樂,對於下頭人來說。

但對於賈府的幾位主子來說可就不是什麼好事了,前一件不確定,後一件百分百。

在外書房的賈璉正和定城侯府的謝鱗、錦鄉伯公子韓奇、陸預等,在一張梨花圓桌上飲茶。傅亨進來同賈璉說了一件事,王家有人來見了二老爺。

同桌的陸預只低著頭看茶杯裡的沫,而謝鱗和韓奇則對視了一眼,盡是無奈。

等傅亨出去,韓奇率先開口,“你那位妻家叔叔真是個片葉不沾身的,正月初驍騎營私販軍馬案,何會正月底進京,二月你那位王家叔叔就接受了陛下的升任,到了這地步,薛家有了事還推到你那位二叔面前,真不知道薛家太太是姓王,還是姓賈。”

“姓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那位宅心仁厚的二叔會不會接了這件事。”賈璉對韓奇的嘲諷毫不在意。

一旁的謝鱗插了一嘴,“我回京時,在漕運碼頭上見過你們家推舉的那位應天府知府,看樣子是無法避免的。”

“事情全看怎麼處理,如果想讓人全身而退,怕是留的尾巴有點大,如果坐一兩個月的牢,再放出來好一些。”賈璉聊些無營養的話,無關痛癢。

“江南士人的情緒不怎麼好,如果事情鬧大,不免有御史插手。”謝鱗給參謀。

“情緒不好不是一日兩日了,人總是得到了還想要更多。如果想插刀,不在這一日,會有更好的時機,他們總是有很好的耐心,這是我們比不過的地方。”賈璉對謝鱗提及的隱患,不在意,時間還很長。“好了,我們聊點別的開心的。”

賈璉結束了關於薛家的話題,聊起別事,“陸預,怎麼樣,想好今年入不入沒?”

方才低頭一直吃茶發呆的陸預此時緩過神來,知道賈璉問的是入社之事,搖了搖頭,“我沒想好,想再玩幾年。”

“不著急,想清楚為好,入了社就輕易脫不了身了,你哥哥和我們都不急著讓你入,如今問你也只是關心關心。”韓奇和氣地說。

“既然今年陸預不入,那今年的圍獵,選幾個入社?”謝鱗語氣輕鬆地問賈璉。

“從嘉祥三十九年春我們十三個人結社,那時年長的如陳維尹,才不過十八歲,而我只有十六,你呢,謝鱗?才十五,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賈璉談起結社以來的故事,“到如今社內已有31人,大部分都是二年以前進的,隆興三年只有二人,四年只有一人,五年只有二人。現在再進人,心都很雜。”

“那你有什麼辦法?”謝鱗問,對於人員的成分變得複雜,謝鱗同樣有所憂慮。

“保薦制,人員不再侷限於在京的勳貴子弟,只要認同我們的理念,就可入社。”賈璉提出一個意見。

謝鱗和韓奇聽了都有些動容,韓奇搶先開口,“這樣做不是複雜了,恐怕日後社內的行動不免被外人探聽。”

“就算我們不這麼做,也難保有人會混進來,只要那人有心,你說是不是?陸預。”賈璉解釋起來,而後半句意有所指。

陸預聽了,反應過來,“二哥是說馮紫英?”

“不止他一個。”

沒開口的謝鱗思考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