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月卿感覺頭愈發暈了,身子也有些綿軟無力,再看容秀成那樣子,心道:莫不是這老狗給本宮下了藥?

又暗自掐了把大腿,險些疼的眼淚都出來了,才恢復幾絲清明,故作鎮定站起來道,“酒意燻人,本宮出去走走。”

蕭月卿一出門,外頭親衛立馬跟了上來。

實則內心飛速思索對策,崔闌至今為止沒有趕來,定是被什麼事情絆住了。容秀成下藥的目的又是什麼?失蹤人口,無臉女屍,手段殘忍且見不得光的癖好,一定有某處秘密之地供他做這些事……

密室!一定是密室!

說不準賬冊也在那處!眼下這境況,不如將計就計,賭一把,或許能讓那些見不得光的東西浮出水面,也能找到販賣私鹽及分贓的賬冊。

有了這些,就能給容秀成及一干人等定罪,父皇的身體支撐不了太久,早一日了結這邊的事回京,京中局勢就能穩當一日,昭兒那頭的風險也能小一些。

將計就計,是如今最好的方式。

蕭月卿下定決心,對隨行親衛道,“崔闌這廝平日狗鼻子最靈,無論本宮在哪,都要巴巴的跟上來,如今一整晚不見人影,你們回去瞧瞧,他可還跪著?若還跪著,叫他別跪了,來此處陪本宮看鬥犬,可比京中鬥雞有趣多了。”

幾名親衛面面相覷,但還是有兩人領命回行館去了。

蕭月卿對餘下幾人道,“你們就在這兒候著。”

幾人不贊同道,“殿下不可,屬下等奉命護衛殿下,不得離開。”

蕭月卿不滿,“囉嗦什麼!難不成本宮去淨房你們也要跟著?”

幾人這才訥訥沒了言語。

蕭月卿心道,跟得這般緊,容秀成的人怎麼好下手?而後動作隱蔽的用戒指花托將腰間香囊勾破一個小洞,靜待來人。

果然,剛出淨房門就被人用帕子捂住口鼻,蕭月卿知道帕子上沾了迷香,假做掙扎,屏住呼吸,以免吸入更多迷香。

而後上來兩個婢女,將人一左一右架著走小道,從後院角門上了一輛不起眼的馬車。

時間回到兩個時辰前,行館。

蕭月卿正在說服崔闌,同意自己今晚單獨前往青山樓赴宴,而他則去容府尋找私鹽賬冊。

崔闌自是不同意的,“殿下,江州不比盛京,人生地不熟的,又有容秀成這個地頭蛇,微臣怎能讓您孤身前去?”

“容秀成此人十分狡猾,如今鹽戶在他勒令下早早停了製鹽,黑市也沒了私鹽蹤跡,想要追查怕是難了,唯有找到賬冊和贓款,才能給其定罪。而今晚,他們都在青山樓,就是最好的時機,你儘快找到賬冊,再來與我匯合。”

“殿下……”,崔闌仍不贊同。

蕭月卿踮腳捧著他的臉,“聽話,我們說好的,我相信你,你也要信我,我不會讓自己有事的。嗯?”

崔闌張嘴還要再說,蕭月卿仰頭封住了他的嘴。

而後,外頭伺候的人就聽到屋裡一整“乒鈴乓啷”的聲響,似是有什麼東西在地上打碎了。

只聽長公主怒道,“今晚赴宴,本宮與容府臺有要事相商,不帶你又怎麼了?你區區一個內侍,不過自恃幾分容貌,也敢恃寵生嬌?如今竟管起本宮的事來了?!”

“求殿下帶微臣去吧……”

“哼!若你學不會規矩,便給本宮好好在這兒跪上一跪,什麼時候學乖了,便什麼時候起來罷!”

公主殿下揚長而去,而崔闌身穿緋紅麒麟袍,背對外頭罰跪屋中正堂。

長公主同崔中官因赴宴一事不歡而散,這便是府中眾人有目共睹的。但他們不知道的是,正堂跪著的,不過是與崔闌身形相似之人罷了。

真正的崔闌,早於容秀成出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