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瑤宮,漪蘭殿。

薛貴妃聽著青蘿回稟從宮外傳回來的訊息。

“娘娘,刺殺公主的人都被擒了,會不會對我們不利?”

薛貴妃扶鬢笑了,“怕什麼,都是些死士,本宮原本也不指望在這上頭能傷了她,不過這一次,還真是叫本宮發現了些有意思的事。”

“娘娘說的是雲國公世子……”

“不,還不止呢。今日陛下要來本宮這裡用膳,你著人好生去準備著……”

果然,到了午膳時分,薛貴妃一邊給泓衍帝佈菜,一邊道,“陛下,聽說華鸞最近奉旨賑災,昨日在城外粥棚遇刺了。”

泓衍帝道,“是有這麼回事,不過好在人沒事,朕也著太醫去公主府診過平安脈了。”

“陛下就這麼一位公主,自是該如珠如寶的捧著疼著,再說華鸞向來是個有主意有能力的,可不比其他皇子差。”薛貴妃可勁的誇。

泓衍帝也聽得舒心,“嗯,華鸞自是個孝順妥帖的。”

薛貴妃就用絲帕掩著嘴笑了,“怪道說孩子都是自家的好,陛下掌上明珠般疼愛,還不知什麼樣的駙馬才能配得上咱們的嫡長公主。不過聽說這幾日城外施粥,雲國公世子倒是日日都要過去呢。臣妾之前宮宴見過,那世子生的芝蘭玉樹,聽說學問也很是不錯,只待今科春闈下場了。”

泓衍帝臉上已逐漸斂了笑意,薛貴妃卻恍若未覺,給他添了碗湯道,“陛下嚐嚐這道黃芪鯉魚湯,冬日補氣固本最好。”

泓衍帝喝了幾口,午膳後就以還有政事為由回了文華殿,薛貴妃恭敬送著人出去,知道這就是成了。

果然,泓衍帝回了文華殿就召來汪昱,傳了口諭著人去查雲國公世子同公主的事。

汪昱自是應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泓衍帝見他這樣,不悅道,“有什麼你就直說,伺候朕這麼多年了,也沒多少長進。”

汪昱自是陪笑,“陛下教訓的是。老奴是想到臘八那日,雲國公及世子奉召入宮,陛下在文華殿賜膳。說是那晚出宮的路上,世子也救過公主一回。”

“怎麼回事?你細細說與朕聽。”

“陛下,這事兒是底下幾個抬轎的小猢猻說的,那日老奴也就是聽了一耳朵,也沒太放在心上。現下,不若把人叫來問問不是正好?”

“準了,去叫人來。”

不多時,幾個專司轎輦的宮人就進來了。汪昱先前已吩咐過,其中一個口齒伶俐的就回了話,把那日半路遇上公主儀駕避讓,給公主抬輦的宮人腳滑險些摔了公主殿下的事說了,還說當日多虧了國公世子,扶了一把公主,才沒釀成大禍。

說完以後,汪昱便揮手叫人退下了。

“當日,華鸞宮裡可有罰了抬輦的人?”泓衍帝又問。

“回陛下,這倒未曾聽說,許是華鸞殿下體恤底下人,不忍責罰他們呢。”汪昱回道。

心中卻明白陛下這是已經起了疑心了,畢竟雲國公府也是朝中少有的握有兵權的勳爵之家。究竟是公主殿下體恤下人,還是其中真有什麼,怕這事鬧大了被其他人知曉,總之就有些耐人尋味起來。

長公主府,蕭月卿正準備用晚膳,向雲來了,“殿下,雲妃的人傳了信出來。”

蕭月卿接過紙頁展開,只見寫著:上疑殿下與國公世子,已著人查粥棚遇刺之事。

幾乎就是一前一後的事,畫竹也進來了,說是皇后娘娘著人傳了口信,遞話的是大宮女雁柳,口信同雲妃傳信的內容一致。

蕭月卿將紙頁投入一旁的炭盆,心道薛貴妃果然是最瞭解父皇的人,能想到利用這一招對付自己。

轉頭吩咐,“向雲,你拿了長公主府的令牌去一趟雲國公府,將訊息告知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