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崔闌回京(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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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月十六,崔闌同御史嚴錫兆一行回京,向泓衍帝覆命,糧餉冬衣已盡數押送至北境軍中,瓦剌大王子束特阿速在遭遇謝自清奇襲後也已退兵勝武關。
聽到這個訊息,泓衍帝難得覺得舒心,滿朝文武也都放下心來,北境姑且還算安寧,看來是今朝可以過個好年了。
長月殿,蕭月卿自是第一時間得了訊息。
倚梅向來性子活潑,一邊伺候蕭月卿梳頭,一邊道,“這會兒殿下可以放心了,謝將軍可真是我大邕當之無愧的戰神,定海神針一般的,但凡他在一日,那些瓦剌人定是不能越過北境半分的。”
“倚梅,以後這話不可再說。”蕭月卿冷了臉道,“當知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你和畫竹都是我身邊的人,這話若叫有心之人聽去了,學到父皇跟前,於中宮,於太子,甚至於謝氏都無半分好處。”
畫竹一貫是個穩重的,倚梅這話一出來,她就覺著不妥了,只是當著主子的面兒,她也不好直接打斷這不妥之言。
眼下趕緊拉了倚梅請罪道,“你這丫頭,莫非是長月殿裡舒心日子過慣了,也同外頭那些沒頭腦不知事的一樣去了,殿下恕罪。”
“奴婢知錯,還請殿下寬恕。”倚梅低頭屈膝下跪,也深覺自己剛才說的那些話太過不妥,誠懇認錯。
“好了,知錯就好,以後這樣的話不可再說。”蕭月卿點到即止。
又想到上一世,畫竹在那場叛亂中,為護住自己早早離世,而倚梅從畫竹去了以後,當真變了一個人,從前畫竹做得的,她也做得了,一直陪在她身邊那麼些年。這一世,每個人都不一樣了。
崔闌向泓衍帝覆命後,又被留下單獨問話。一段時間不見,泓衍帝倒似比從前更加精神抖擻,容光煥發了,崔闌心中訝異,面兒上卻絲毫不顯。
泓衍帝在他面前倒全然懶得裝了,不再作那副擔心邊境生亂,百姓遭受戰火牽連的明君模樣。開門見山問道,此次讓他暗中調查的糧草貪墨一案可都屬實,謝自清是否有夥同凌州、梆州守將,欺詐騙取朝廷撥付糧餉之嫌,亦或有駐守北境多年,妄圖掌控三州,擁兵自重之嫌。至於瓦剌是否真的陳兵勝武關,軍中將士可都能吃飽穿暖,邊關百姓過得是什麼日子,他是全然沒有提起的。
崔闌伴君也有一段時日,深知泓衍帝脾性,自是“中正秉直”的撿了些他能說的,泓衍帝又愛聽的,滴水不漏圓了場。
泓衍帝聽得滿意,很好,糧餉貪墨是真的,瓦剌人陳兵邊境也是真的,謝家沒有擁兵自重,內裡要面對貪墨之流,外裡又有瓦剌不斷滋擾,自上到下,由內而外都沒有擰成一股繩,想來是沒有功夫生出那等不該有的心思的。朝堂江山,權衡之術,莫在於此。
泓衍帝足留了崔闌兩盞茶的功夫,又賞他一些金銀,才揮手叫他跪安。
崔闌離了文華殿,心下冷笑,瞧瞧,咱們這位陛下,同當初他與孃親剛到盛京城時,遇上的那些人又有什麼分別,一樣的內裡髒汙,一樣的自以為是罷了,民間百姓,命如草芥,果真不假。
這回汪昱倒是沒有巴巴的跟上來,說些陰陽怪氣的刺耳話,只指了兩名低位青衣小侍,替崔闌捧了賞賜之物,恭敬隨在他身後送他回去。
待崔闌人到西苑時,一干人馬早已在苑內列隊迎候。自然有人極有眼色的上來接了那兩名青衣小侍手裡的東西。
崔闌揮手叫眾人散了,讓今日值事的各自去辦差,又吩咐兩個今日不當值的小旗,“從賞賜裡取些銀錢去膳房一趟,讓幫著張羅些好飯好菜。”
兩名小旗接過銀錠子,歡天喜地的去了。自從來了西苑,雖說崔大人手段叫人發怵,但正因如此,如今西苑的人出去辦差,誰不忌憚幾分。再說只要不犯錯,賞賜也是比別處多的,瞧見沒,今天又能打牙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