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南邊來信(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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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下的張旭此間來過一次信,信中言及一路所見風土人情,越往南走,諸郡縣州府越是繁華,更有西域胡商、舞娘往來於市,好不熱鬧,其中還有人牙子販賣一種渾身膚色黝黑、體壯如牛的奴隸,據說性情溫良,踏實耿直,貴族豪門都搶著要,謂之“崑崙奴”。
又言之前從盛京帶去的貴重金銀器物很受南方當地富商豪門追捧,越是華貴越能賣出高價,甚至設有專門的鋪子寄售,可以自行競價,一日之內價高者得,鋪子也會從賣得價格中相應抽成。經此一事,他們的商隊也在南方小有名氣,甚至收了不少帖子,都希望下次有好的東西提前供給自家。
最後稟明此次南下到達江州時本錢已從當時離京的六萬兩增加到九萬兩,感嘆南方之富庶,且近年無災無澇,南方糧價比京中低廉,沿途購糧已接近十萬石,還特意又租了兩條貨船隨行運糧,只是如此一來,手頭現銀並不寬裕,還需週轉往來一段時日,才能給公主送回賺的銀票。
“向雲,你去信給見霄、張旭,叫他們不必急著往回送銀子,按照我們之前計劃的儘快選些穩妥之人,壯大商隊,一方面繼續往來京中——南方——北境之間做生意,留意打探各類訊息,另一方面加緊在梆州建立糧鋪,如果可能的話,聯合梆州其他小糧鋪,成立倉儲糧庫,我會給舅舅軍中送信,讓他打點好梆州上下關係,並派少量親兵協助此事。”
“屬下領命。另外,這是之前殿下讓屬下查的崔闌與崔府有關事宜,都寫在這密報裡面了。”說著掏出一個信封呈給蕭月卿,又一轉眼在夜色裡隱去身形不見了。
蕭月卿看著擺在桌案上的信封,生出幾分猶豫。
冷不丁聽見崔闌不急不緩的聲音,“殿下想知道什麼,奴婢都會告訴殿下的。”
“現下這個時候你怎麼來了?沒記錯的話這會兒已經到了宮禁時間。”
“那些人都攔不住我,殿下應該知道。”
“哼,本宮只知道你若這樣下去,就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
“殿下別生氣了,奴婢就是放心不下殿下,過來看看,結果不小心就聽見了您和暗衛的話。”
“本宮好好的在這長月殿,你有何好不放心的?懶得同你歪纏。”崔闌這廝最會打蛇上棍,忒沒臉沒皮。
“殿下,想知道什麼?”
看他如此開門見山,蕭月卿也沒甚好忸怩的,“崔家,是否與你的身世有關?”
“原來殿下想問的是這個,何必叫人費心打聽。”
“既如此,你速速說來。”
“其實也沒甚好說的,我娘年輕時是南方有名的花魁娘子,遇上了到南方遊歷的崔互,才子佳人就像戲文裡那樣,可惜崔互此人薄情寡義,騙了我娘又拋之腦後,轉頭回京娶了薛氏。我七歲那年,娘帶我進京尋親,可崔互為保仕途,又礙於薛家權勢選擇了裝聾作啞,我和娘就落到了那薛氏手上,她將我和娘送到京郊一處莊子關押,這一關,就是十年,期間我也有過逃走的機會,可是娘走不了,她被關的太久,得了癔症,時而清醒,時而糊塗。在暗無天日的房間裡,糊塗的時候她也打罵我,怨恨為什麼要生下我,為什麼崔互不認我,說我是討債鬼,生下來也無用,清醒的時候她又對自己所作所為感到內疚,時常抱著我流眼淚。就這樣,薛氏捏住了娘,等同於捏住了我的死穴,也時常折磨我取樂。今年四月,娘終於熬不住了,在她短暫清醒的時間裡,放了把火,想和莊子上的人同歸於盡,想叫我逃離這個是非之地。可惜,我還是被薛氏派人抓回去了,我是自願被抓回去的,他想送我入宮做太監,讓她妹妹繼續折磨我,可我也打算利用這個機會進宮韜光養晦,靜待時機,皇宮大內,出了事也是他薛家送我入宮的,必然叫他們脫不了干係。”
“所以,如果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