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待蕭月卿迴轉自己營帳,泓衍帝身邊的總管汪昱就帶著口諭來了。

見公主果然在崔闌這裡,只是二人氣氛似乎很不愉快,頗有些劍拔弩張的樣子。汪昱眼睛眯了眯,對二人道,“老奴傳陛下口諭,請公主殿下和崔內官兒去一趟。”

蕭月卿同崔闌對視一眼,該來的還是來了,不得不說,皇帝的眼線也不是吃素的,訊息就是靈通。

“有勞汪公公了。”崔闌道。

“不敢,咱走吧,可莫讓陛下等急了。”說著拂塵一甩,扭著肥胖身子上前引路。

到了泓衍帝營帳,蕭月卿二人行禮問安,泓衍帝負手而立問道,“聽說你們在西山獵了狼王回來?”

“回父皇,狼王可是崔內官兒獵的,同兒臣及兒臣的人可沒多大關係。”蕭月卿酸溜溜道。

“哦?這話是怎麼說的?”

卻見蕭月卿哼了一聲,臉上帶著不滿不再說話。

崔闌無奈,只得說道,“回稟陛下,那狼王確實是微臣獵的,為此微臣還受傷差點葬身狼腹。”說到此處便沒了後文,但崔闌話裡明顯有些未盡之意。

“那你們又是如何湊到一處的?怎麼一個個說話都只說半截兒。”泓衍帝繼續問。

看看,果然還是來了,生性多疑的皇帝,果然忌諱身邊人同自己的兒女攪在一起。

“陛下,微臣見一干貴人狩獵成果頗豐,一時技癢,才向陛下討了恩賞去狩獵,這些陛下是知道的。原本就是聽說西山一帶有狼群出沒,想去碰碰運氣,看能否獵得狼王獻給陛下。誰知那晚在西山不僅遇到了狼群,還遇到了公主殿下的人馬,殿下還非說是微臣壞了她的好事。”

崔闌跪在地上,梗著脖子一副委屈不已的樣子,分明在表達公主殿下真是好生蠻橫不講道理的意思。

“本來就是,本宮一早就出了大營直奔西山,人人皆知是要去西山獵貂兒和狐狸的,好不容易埋伏到半夜見那紫貂上鉤,若不是你這倒黴催的引來狼群,壞我好事,那貂兒能跑得沒影兒了嗎?!”

蕭月卿說得煞有介事的樣子,還氣不過的抽出腰間短鞭給了他一鞭子。

“華鸞,不得放肆!”泓衍帝喝止道。

“父皇,你看他,明明就是他壞我好事,那紫貂可好了,生得毛光水滑,差點就能給父皇做圍脖了,現下兒臣話都說出去了,卻無功而返,他們指不定都在背地裡笑話兒臣呢。”蕭月卿挽住泓衍帝臂彎搖晃著撒嬌。

看這情形,泓衍帝心中也大概信了七八分,轉頭朝女兒虎著臉道,“好了,你的心意父皇知道了,你是朕的女兒,當朝嫡公主,誰敢笑話你?”

“那看在父皇的面子上,這次本宮就先饒過你了。”

“崔闌多謝公主殿下寬宏大量。不過此次遭遇狼群,殿下的親衛也有出力圍獵,微臣不敢獨佔成果,除狼王以外的盡數歸殿下所有。”

剛剛才壓下氣焰的公主殿下頓時不樂意了,“用不著你假好心!怎的本宮還要你施捨不成?”

“好了,華鸞,越說越不像話了。秋獵已接近尾聲,按例明日是要辦個獻獵宴的,朕再根據各家獻上的獵物評定彩頭。你若不要崔闌的東西,屆時當著眾人的面兒可有什麼好的獻上?到時可莫要又找朕胡鬧,說別人笑話你。”

聽了泓衍帝的話,蕭月卿終於不再鬧騰,一臉傲嬌的答應下來,隨後先行請安告退了,明顯十分不待見崔闌的模樣。

泓衍帝又揮手讓崔闌下去養傷。

“說來也是怪了,怎的朕這女兒每每見了崔闌都是一副不待見的模樣,朕記得之前還向朕討人來著。”泓衍帝似是不經意問起。

汪昱又想到今日見到二人的情形,自覺已經探破背後真相,對泓衍帝道,“陛下您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