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勁。

一時氣自己的這副身子不爭氣,面對崔闌的撩撥,竟如前世一般有反應。一時又氣為何偏偏只有自己一人記得那些事,也許在崔闌眼裡,都覺得自己這通火簡直髮得莫名其妙,當真可憐又可笑。還有就是崔闌這廝,果然狗膽包天!肆意妄為!他怎麼能……怎麼能那樣?誰允許他的?蕭月卿越想越覺得憤憤不平,更加難以入眠了。

唉,眼下正值多事之秋,朝堂、生意、北境……還有即將到來的雪災,自己為什麼還在耽於這些兒女情長的事情,不行不行,不能這樣下去。

或許就保持這樣也不錯,她已言明,若非傳召,崔闌不可再來,那就保持單純的合作利用關係就好。這一世,崔闌擁有完整的身體,無需避諱自卑什麼,也許他以後也會娶妻生子,過上與其他人一般無異的生活。

而自己,明年及笄之禮過後,便會出宮開府,也許父皇會為她擇一位駙馬,攜手共度餘生。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路要走,行走在原本屬於自己的路上,才是正途,不是嗎?蕭月卿在內心試圖這樣說服自己,可是總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委屈與難受,牽扯著心裡某個地方,悶悶的,叫人無所適從。

果然情之一字,最是複雜難解。

,!

文華殿。

因近段時日泓衍帝病中靜養,故多是太子蕭承昭在這邊處理政務,偶爾也會有內閣幾位大學士過來。

這日一早,蕭承昭到了文華殿,就見崔闌已經端坐在下首一旁屬於他的條案後面,照常做著他奏疏分類、票擬的活,手邊已經分類擺了幾沓。

蕭承昭在心中暗自評價,倒也還算勤勉。待他坐定,崔闌便過來依例行禮問安,然後將分類票擬完畢的奏疏呈給他,再行批閱定奪。

蕭承昭一本一本翻看著整理好的奏疏,一沓是平日六部各司日常事務奏疏,另一沓是需要加急處理的奏疏,還有一沓,則是需由他先與內閣幾位大學士商議,最後需由泓衍帝定奪的要事大事奏疏。無甚特別的那部分,崔闌已經依照慣例,結合內閣意見,用紙籤票擬了批答附在其中。

做得一目瞭然,很是乾脆利索,為人又不多話,再加上一身好武藝,難怪此人深得父皇倚重。

蕭承昭坐在自己的條案後面暗自打量崔闌,哦,還生得一副不錯容貌。他先前就聽過,阿姐為著這個叫崔闌的甚至越過薛妃母家,同父皇要人一事,奈何是個油鹽不進的。前面徹查煙花爆炸一案,也能瞧出是個有本事的,救過五弟,又救過阿姐兩次。

除卻他宦官的身份,正四品指揮僉事,又是天子近臣,統領西苑,頗有能力手腕,倒也有幾分資本,起碼比盛京城中的某些酒囊飯袋要好的多。

只是,他總覺得崔闌同阿姐的關係,有些說不上來的微妙,似乎並不是他人口中所說的那般劍拔弩張,但阿姐也沒有特別同他說過。

罷了罷了,再看看吧,如若阿姐真的:()月闌風燼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