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鞭,也沒人敢上前和他打招呼。

沈青雲一邊吃飯,一邊觀察食堂裡的食客。

“有四人打了清蒸魚,和趙霸天說的一樣……”

但觀察下來,他一一給否定了。

“吃得甚快,毫無品鑑的意味,只是吃貨,並非老饕。”

也只有大人那種連魚刺都要嗦兩口的老饕,才幹得出這種事吧。

否定了嫌疑人,沈青雲又開始頭疼。

“大錦鯉只剩八條,下次張門主他們來,我如何交代?”

飯罷。

他又圍著湖走了兩圈。

“就剩你們八個大傻子了,下次不知誰又得消失……”

坐在湖邊,沈青雲沉吟。

“既不是內賊,定是外賊!”

可哪個缺心眼兒的,敢進禁武司偷魚?

“別說偷魚,進不進得來,都得打個天譴城那般大的問……嗯?”

他思緒一頓,注視湖面,若有所思。

“難道是成了精,自己跑出去了?”

之前倒沒想到過這點,略作沉吟,他起身回了律部。

“湖?”呂不閒疑惑道,“那湖是挖出來的,引了灃河的水。”

“有入水口,便有排水口……”沈青雲問道,“呂哥可知排水口在哪兒?”

“你問這個作甚?”

排除錦鯉是被大人偷嘴後,沈青雲自然實話實說。

呂不閒一聽就沉默了。

律部其他人忙得飛起……

咱家小沈還有心思操心錦鯉的事。

“這我就不清楚了。”

“呂哥,司裡可有當時的建造圖紙?”

呂不閒笑道:“有是有,但只有大人他們才有權檢視。”

,!

沈青雲無語。

想想也是。

禁武司看似普普通通,不知隱藏了多少秘密。

“那我只能自己查了,謝了呂哥。”

呂不閒一把沒攔住,沈青雲跑了。

“所以前些日子,小沈問我誰愛吃魚?嘖,難怪說大人喜歡什麼口味……”

他搖搖頭,伏案寫公文。

福業坊。

位於禁武司東南向。

灃河流經此坊,船隻只經過,並無停靠者。

只因福業坊地勢低窪,此段灃河皆有河堤高聳,並無碼頭。

停留者,大多為垂釣而來。

某釣叟正沐浴冬日斜陽,魚竿斜插在馬紮下,一副等魚自行上鉤的模樣。

忽然,他屁股一顫,整個人坐直,雙手自然而然伸向抖動的魚竿。

“哈哈,來了!”

似覺魚竿沉重,水下之物來頭甚大,老叟紮起馬步,運足殘存的腰力。

“老夫致仕後,垂釣六十餘載,沒有任何一條魚能自我鉤下……起!”

魚竿非凡。

釣者非凡。

沈青雲一手抓著鉤,被老叟一個起字拽了上來。

老叟氣壞了,指著沈青雲罵道:“人事否!”

“老伯,是我不對,誤了您的興……”

“你可知老夫是誰?”

“還未請教?”

“老夫乃兵部前左侍郎,白雙是也,豎子安敢在我眼皮底下,行此滅絕人性之舉?”

打擾釣魚佬,確實有罪。

“好教老伯知曉,”沈青雲無奈解釋,“您這鉤,它拐著彎兒追我,我也沒辦法啊。”

白雙厚著臉皮罵道:“此鉤自生靈性,與爾何干!”

這是說不通了?

沈青雲笑了笑:“老伯可知我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