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井大街東側,有一條大約200多米長,五米寬的衚衕,叫做大鵪鶉衚衕。

這是附近有名的鴿子市,以前一些老北京頑主多在此交易一些鴿子,金魚等花鳥魚蟲,慢慢的人越聚越多。

一些郊區的農民也會把捨不得吃的雞蛋,雜糧或者少量的糧食揣在懷裡偷偷拿來換錢。

只要不是太過分,上面的人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所以這鴿子市一直存在。

這正是閆富貴經常去的地方,倆人一邊走,一邊聊天。

“小徐,這大鵪鶉衚衕白天根本沒人管,我之前釣到魚直接放到車筐裡,找塊布蓋起來,拿到這賣或者換糧食,碰到查的人就說自己吃,倒也換了不少東西。”

閆富貴有些感嘆,要不是他有這門釣魚的手藝,養活一大家子還真有點困難。

“三大爺,現在都冬天了,那你這生意是不是就黃了?”

“那不能黃,現在都結冰了,可以冰釣呀,而且這馬上就要過年了,這魚的價格也是水漲船高,比夏天要貴上不少,供銷社裡賣兩毛錢要魚票,我賣一毛五不要魚票,每次都被人搶購一空。”

閆富貴說起賣魚的事兒,臉上滿是得意。

“一天釣個六七斤,那也能賺一塊錢呢,這可抵得上一個人的工資啦!”

徐雷沒想到閆富貴竟然這麼能撈錢,怪不得能買到全院唯一一輛腳踏車。

“唉,這個釣魚也分技術和運氣,哪能天天釣那麼多?夏天天黑的晚,上完課早點去河邊能多釣一會兒,這冬天基本上除了請假沒有多餘的時間了。”

閆富貴有些感嘆最近這魚獲越來越少,要不是從徐雷這賺了幾筆,恐怕玉米麵窩頭要換成二合面的了。

“拾了麥子打燒餅,您這可是純賺,等哪天抽空帶我去冰釣,放心,我釣了魚自己吃,肯定不會和你搶生意。”

徐雷穿越前就喜歡捉魚和吃魚,要不然也不會去魚塘電魚了。

“那感情好,咱倆一起去還能作伴兒,那先說好了,星期天一起去釣魚。”

倆人有說有笑很快就來到了大鵪鶉衚衕,只見一個臉上有刀疤的中年人帶著一個留著小平頭的 小夥子站在衚衕口,警惕的打量著過往的路人。

閆富貴伸出手壓低聲音說道:

“一會兒別說話,跟著我走就行,帶錢了嗎?”

徐雷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錢,不過還是從口袋裡掏出一些零錢。

閆富貴見狀臉上露出笑容,從徐雷手裡拿了兩張一毛的鈔票,隨後走向了衚衕口,把錢遞了過去。

刀疤男接過錢,打量了一下徐雷和閆富貴,讓開身形,示意他們進去。

徐雷二話不說,快步跟著閆富貴進了衚衕。

躲在牆角的易中海看的倆人進去了,等了一會兒,就鬼鬼祟祟的向衚衕口走去。

“你是幹什麼的?”

看著易中海一副猥瑣的樣子,衚衕口的倆人立刻警惕起來。

“啊?我和剛才進去的倆人是朋友,這是一毛錢。”

易中海多少也聽到過黑市的事情,自然明白這兩人是看場子的,於是學著閆富貴的樣子掏出一毛錢遞了過去。

“給我老實點!進去吧。”

刀疤男接過易中海遞過來的一毛錢,讓開衚衕口,讓他進去。

“好嘞。”

易中海臉上掛著笑容,心中則是不停咒罵,交了錢,低著頭直奔不遠處的亮光而去。

徐雷跟在閆富貴身後走進衚衕,兩邊有擺攤稀稀落落有著一些小攤位。

說是小攤位,其實就是用一塊一平米大小的布鋪開,上面零零碎碎的擺放著一些東西,每個攤位上都有一盞不太亮的油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