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岳陽去吃飯的時候,楊步陽有事回到了醫務科。

路過岳陽的辦公桌時,楊步陽下意識地看了一下。最近,可能他本人都沒有意識到,他對岳陽這個小子的關注是越來越多了。

看到辦公桌上的檔案袋,楊步陽想起了那個案子,“不會真的被他搞定了吧?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的。就算搞定,也不可能這麼快?丁賀是雙大附一精英中的精英,岳陽想給患者出頭,挑刺,還早著呢。”

楊步陽一邊腦補了不少情形,一邊開啟了檔案袋。

快速翻閱了一下,楊步陽有點懵,“這是重大漏診?岳陽這個戰五渣,真的將丁賀這個頂級戰神挑下馬了?不可能吧?”

楊步陽有點不大相信自己的眼睛,又再看了一遍,確認自己沒有看錯。

片刻之後,楊步陽在丁賀的簽名的紙上彈了彈,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精英?就這?”

楊步陽看到這些醫院的精英醫生,被自己手下的一個小兵挑戰落馬,心裡別提多麼高興了。

楊步陽已經完全忘記了幾分鐘之前,他還對岳陽沒有任何信心。

楊步陽現在心中充滿著對撈到岳陽這個寶藏同事的欣喜,“這小子最近有如神助啊,連丁賀都被幹翻了,其他的醫生還敢在我們醫務科面前扎刺嘛?”

楊步陽想到將來美好的日子,彷彿看到了所有的醫生都對醫務科低眉順眼的,口水差點流了出來。

楊步陽將檔案資料按照原樣裝好,放回了原來的位置。

楊步陽不打算參與進去,他要看看岳陽會如何處理這個案子,越是這種案件,越考慮對人情世故的考量。

丁賀後面那尊大神,楊步陽可是得罪不起的。

還有就是,正好測試一下岳陽的品性。職場應付不完的,一定是上司的猜疑和試探。

中午吃完飯,回到醫務科之後,岳陽就發現檔案袋被動過了。

檔案袋外邊的尼龍繩纏繞多了四分之一圈,並且線頭指向的方向不對;病歷的資料,有一頁的順序不對;岳陽手寫的資料,有一頁被調轉方向了。

略一思索,岳陽將明確了看案子檔案的,就是楊步陽。

醫務科一共六個人,劉主任不會來醫務科,就算來到醫務科,案子不是他感興趣的東西。

至於何強忠,醫療糾紛不是他的業務,他也不會理。

至於林超文,你請他看,他都不一定樂意看,用他的話來說,太陽底下就沒有新聞,醫療糾紛無非就是那麼幾種情況而已。

所以,唯一可能的就是楊步陽和陳紅。但是,岳陽立即否定了陳紅,因為如果是陳紅看的,檔案袋的資料就不一定完整了。這個,是有了前車之鑑的。

正是得益於陳紅的“教育”,岳陽才養成了記錄檔案狀態的習慣,在這方面自己苛刻得像得了強迫症。

那麼,問題來了?楊步陽看完了病歷,又不出聲,楊步陽在想什麼呢?

此時此刻,楊步陽知不知道岳陽已經知道了他看了病歷的事情?

如果知道了,他想做什麼?如果不知道,他又想做什麼?或者說,他期待看到岳陽什麼表現?

職場就是這樣,講悟性,必須有著各種各樣的猜想,似乎直說就會讓領導喪失了權威。

“楊步陽想看到我做什麼?”岳陽心裡想。自從林超文將流動編制裡面的故事講清楚之後,岳陽做事都會多想一想。

畢竟,固定編制真的很香啊。所以,岳陽查詢了:自從有了流動編制這個設定以來,確實有不少“一年級”就轉成為了正式編制的先例。但是,那都是醫療科室的福利,而且還是一些醫學博士、醫學精英的專有福利,從來沒有醫務科的人員在第一年就從流動編制轉為正式編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