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蒙德先生是個小心眼的騙子。】

【他明明答應我補完之前的作業就不會有懲罰,可我得到的是一個空空的糖罐……我已經偷偷調查過了,他是故意不讓帕森太太採買補充糖果的。我去問的時候,可憐的老太太還被他矇在鼓裡,還因為先生的一句“感覺桑迪又要有蛀牙了”嘮叨了好久,我半隻耳朵都要麻了。幸好帕森太太和伊奧不認識,不然她倆站一塊,我的耳朵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還有之前我自己堆的的那個雪人,我說是故意照著哈蒙德的樣子堆的,他當時一副無所謂的態度,還好心陪我堆另一個“我”。第二天我溜過去想重新修補時,卻發現已經修完了!他應該是偷偷又加了一桶雪上去,把有些尖的腦袋搓圓搓大,還臭美地圍上了黑色圍巾。】

【我最想罵他的,還是伊索爾德小姐的那件事。怎麼會有人這麼幼稚?僅僅因為別人用餐時點評的一句“這湯有點淡”就給人增加一倍工作量的?伊索爾德小姐向我哭訴時我還不信,我們還打了個賭,晚上我拽著他的衣角問個不停,他竟然承認了!?他根本不懂,自己簡簡單單一句話,就把我一個禮拜的糖全送走了……】

……

“桑迪,我回來了。”

哈蒙德盯著空蕩蕩的客廳,又側頭去看上面的鐘表,開始自我懷疑。這個點,總不至於吃完午飯在睡覺吧?那,桑迪人呢?

桑迪心虛地從書房探出頭,弱弱發聲,“歡迎回來,哈蒙德先生。”

隨手把書塞在作業夾縫裡,他晃了晃小腿,手掌使勁一撐,從座位上彈射起步。不好意思,寫太入迷忘記時間了。

哈蒙德脫衣服的動作一頓,微妙地看著把樓梯踩得噼啪作響的小先生,猶豫了片刻,又把脫到一半的衣服穿好了。

“我來猜猜,你剛剛在補作業?”

桑迪下意識點了點頭,微微側身避開對方狐疑打量的視線,就當是吧。

“現在補完了?”

桑迪支支吾吾,“嗯。”

哈蒙德做作地長嘆一聲,語調拉得老長。“那好吧,小先生,我不懲罰你‘不小心’忘寫的作業,你也原諒我昨晚的冒犯,怎麼樣?”

本來他都快忘了,這樣一說倒提醒自己了。桑迪幽幽地盯著前面笑容真誠的紳士,這種正大光明發脾氣的機會可太少了,就想用一次忘寫作業的懲罰抵消?他哼了一聲,又挺直了腰板,目不斜視地走向廚房。

哈蒙德在心裡默默嘆了口氣,臉上的笑容裡不知不覺帶了些許討好的意味。他幾步並做一步,提前擋在了廚房的入口,張開雙手將閃避不及的桑迪抱進了懷裡。

“我真錯了,桑迪,我以後一定徵得你的同意,再抱你睡覺……”

視線下移,落在了懷裡那人紅透的耳尖上,似乎是感受到了那熾熱的視線,那麼羞人的紅漸漸擴散開來,桑迪假意掙扎幾下,隨後就感覺圍在身側的胳膊猛的收緊,兩人胸膛貼著胸膛。腰部使力,他不自在地把手貼在身前用力推,然後把對方結實的胸肌摸了個遍。

好色,是很正常的,這也不能怪他。他閉著眼輕咳一聲,感覺臉上發燙。

哈蒙德被他摸得呼吸加快,眸中的藍色愈發深沉幽暗,胸膛震顫,傳來一陣低低的笑聲。“桑迪,這是要收費的噢。”

貼在胸前的手指下意識蜷縮,然後又張開,五指沿上,直直摟住了他的脖子,渾身發熱的桑迪哼了一聲,用側臉蹭了蹭滾動的喉結。

“我就不給,你能把我怎麼樣?”

這話說的膽子不小,又引得箍在腰上的手收緊,不再留有縫隙。因為在家裡,身上只穿了一件加絨襯衫,桑迪顫了下,那雙手的力道有點重,估計現在掀開衣服,就能看見紅印。

那人垂頭朝他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