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在怪爹爹嗎?你母親也在這兒呢,快出來見見吧。”張媽媽見牡丹一動不動,趕忙上前勸道:“女兒啊,你是個明白事理的人,這樣做可不合適啊。老爺太太是你的親生父母,你都這樣;要是我夫妻哪裡得罪了你,那可怎麼收場呢?快下來給老爺磕頭吧。”

這時,牡丹早已淚流滿面,沒辦法,只好下床,雙膝跪地,說道:“爹爹,女兒有話要說。孩兒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罪,以至於爹爹要逼孩兒自盡?如今爹爹身為皇家太守,如果再遇到類似孩兒這樣的事,要是斷理不清,逼死女子雖然是小事,可難道不會有損您的德行嗎?孩兒之前無知,頂撞了爹爹,還望爹爹原諒。”金公聽了,羞愧得滿臉通紅,紅得就像熟透的番茄,只好陪著笑臉,把牡丹扶起來,說:“我兒說得對,以後爹爹凡事都會細心的。以前的事都是爹爹不對,咱們就別再提了。”又對何氏說:“夫人,快給女兒把衣服換了。我到前面去謝謝恩公。”說完,轉身就走。

張立依舊帶著金公來到大廳。智化對金公說:“剛才您的手下帶著眾差役來求我,他們怕大人責怪,希望大人能體諒他們。”金公說:“這也不能怪他們無能,實在是山賊太兇狠了,我怎麼會怪他們呢。”智化便把金福祿等人叫過來,讓他們給老爺磕頭。眾人又謝了智爺,智爺讓人給太守換了衣服。

這時,莊丁進來報告:“我家員外和眾位爺們回來了。”智化和張立趕忙迎到莊門。剛到廳前,就看見金公在那裡等著,金公見到眾人,連忙上前致謝。沙龍見狀,便請太守和北俠進廳入座。智化問剿滅山賊巢穴的情況怎麼樣。北俠說:“我們押著藍驍進了山,把輜重都分給了嘍囉,把所有的寨柵全都放火燒了。現在把藍驍押到西院,讓人看守著,特地請太守老爺發落。”太守說:“多虧了眾位恩公的威力。既然賊首已經擒獲,下官也不敢擅自做主。等我到了任所,就立刻寫奏摺,把賊首押到東京,交到開封府包相爺那裡,他自有定奪。”智化說:“既然這樣,對藍驍可要嚴加防範,好好看守,將來他可是襄陽那件事的重要證據。”又接著說:“我們三人去了又回來,是因為聽說顏大人到襄陽擔任巡按,聖上欽派白五弟隨行任職。我們急忙趕回來,本來是想和兄長一起去襄陽,幫助五弟,共同完成這件大事。如今既然有了重要的犯人,那就得耽擱幾天時間了。沙兄長、歐陽兄、丁賢弟,咱們都留在莊裡,留意照看藍驍。就怕襄陽王暗地裡派人來劫走他,這可是重中之重。就連太守您去赴任,路上也得小心。要是需要小弟護送您前往,您一到任所,就趕緊寫奏摺。等摺子到了,就立刻把藍驍押到開封。這些事情都處理完了,我們再趕到襄陽,這樣對事情才更有幫助。不知道眾位兄長覺得怎麼樣?”眾人齊聲說:“好,就這麼辦。”金公說:“只是又要麻煩恩公,下官心裡實在過意不去。”說話間,酒筵已經擺好,大家紛紛入座,開始飲酒。

只見張立悄悄地湊到沙龍耳邊說了些什麼。沙龍起身離開座位,來到後面,見到鳳仙和秋葵,把牡丹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沙龍說:“怎麼樣?我就說那女子舉止端莊,一看就不是普通農家女子的氣質,果然被我猜對了。”秋葵問:“如今牡丹姐姐是還留在咱們這兒住呢?還是要跟著去上任呢?”沙龍說:“那肯定是要跟著父母一起走啊,哪有父母認回女兒,卻把她單獨留在別人家的道理?”秋葵說:“我看牡丹姐姐好像不太願意去,到現在都不換衣服,還好像有什麼委屈似的,一直在擦眼淚。要不爹爹去問問太守,到底帶不帶她去,早點定個主意。”沙龍說:“何必多此一問。她父母既然認了她,哪有不帶她走的道理?這都是你們捨不得她,自己胡思亂想。我可不管,要是牡丹姐姐不換衣服,我就找你們倆算賬。一會兒我和太守還要進來看看呢。”說完,轉身回到大廳去了。

鳳仙聽了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