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很順暢,就像睡著了一樣。包興把剛才的情況詳細說了一遍。公孫策聽後,也覺得納悶,完全判斷不出病是從哪裡來的。只好先讓包興進去安慰夫人,並稟明需要啟奏聖上。自己則寫了告病摺子,第二天五更,上朝呈遞給天子。

天子聽說後,欽派御醫到開封府給包公診脈,可也診斷不出是什麼病症。很快,太后也知道了這件事,又派老伴伴陳林前來探望。這時,開封府裡裡外外、上上下下的人,有的求神問卜,有的說著各種偏方。可包公還是昏迷不醒,人事不知,不吃不喝,只是一直沉睡。幸好公孫先生懂些醫理,不時在書房診脈照料。至於包興和李才,就更不用說了,日夜守在包公身邊,一步也不離開。李氏誥命一天也要到書房好幾次。只有外面的公孫策和四勇士,個個急得摩拳擦掌,唉聲嘆氣,卻毫無辦法。

誰知道一連五天,包公都是這樣。公孫策診脈,發現包公的脈象漸漸微弱,大家都不由得著急起來。只有包興和別人不一樣,他看到老爺這個樣子,想起當初包公罷職的時候,在大相國寺生過病,和這次的症狀很相似,那時多虧了然和尚醫治。可偏偏現在瞭然和尚雲遊去了。想到這裡,包興又想起這些年,老爺歷經了多少艱難險阻,吃了多少苦頭,好不容易才熬到現在這個地位。沒想到舊病復發,卻沒人能醫治。越想越難過,不由得淚流滿面。

正在他悲傷哭泣的時候,之前派去常州的差役回來了,說:“展熊飛不在家。他家老僕說:‘我家官人要是能早點回來,肯定會立刻趕到開封,絕對不會辜負相爺的大恩。’”又說:“家信也送到了,還帶回了回信。老爺府上一切平安。”差役說了很多話,可包興只是出神地點點頭,接過家信送了進去。家信裡無非就是“平安”兩個字。

你知道南俠去哪兒了嗎?他是個行俠仗義的人,四處漂泊,居無定所。自從劫了駝轎,把金玉仙送到觀音庵,和馬漢分別之後,他就白天遊覽名山,晚上住在古廟。只要遇到不平之事,他總會出手相助,也不知道做了多少好事。

有一天,他偶然聽到人們到處都在傳說,當今國母原來姓李,不姓劉,多虧了包公查訪出來。現在包公已經入閣,拜為首相。南俠把這些話聽在耳裡,心裡暗暗高興,想道:“我何不去開封探望一番呢?”

有一天中午,南俠來到榆林鎮,走進一家酒樓,獨自坐下飲酒。他剛舉起酒杯要喝,忽然看見面前走過一個婦人。這婦人年紀大概三十來歲,面黃肌瘦,看起來十分憔悴,但仍有幾分姿色。再看她身上穿著粗布衣服,卻十分乾淨整潔。婦人慾言又止,猶豫了好一會兒,臉羞得通紅,才說道:“我是王氏,丈夫叫胡成,住在三寶村。因為年成不好,乾旱歉收,家裡沒了生計,沒想到婆婆和丈夫都病倒了。我實在是萬般無奈,才出來拋頭露面,沿街乞討,希望您能賙濟我一些。”說完,深深地行了個萬福禮,忍不住落下淚來。

展爺見她可憐,伸手從兜肚中摸出半錠銀子,放在桌上,說:“既然這樣,把這銀子拿去,趕緊回家買藥,剩下的就當養病的費用,別再沿街乞討了。”婦人見是一大半錠銀子,大概有三兩多,卻不敢接受,說:“您行行好,給我幾文錢就行了。這麼多銀子,我實在不敢收。”展爺說:“這是什麼話!我施捨給你,你為什麼不接受呢?這真讓人不明白。”婦人說:“您有所不知,我出來乞討,實在是沒辦法。今天要是把這麼多銀子拿回家,恐怕婆婆和丈夫會起疑心,到時候就辜負您的一番好意了。”展爺聽了,覺得很有道理。

這時,堂倌在旁邊插嘴說:“你儘管放心。這位爺既然說了要施捨,你就拿回去。要是你婆婆和丈夫責怪,儘管叫你丈夫來找我,我給你作證。你還不放心嗎?”展爺連忙稱是,說:“你只管拿去,別再猶豫了。”婦人又向展爺深深地行了個萬福禮,拿起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