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懸在空中,散發著最炙熱的光芒。它就那樣冷漠的看著這個瘋狂的血腥世界,看著那些像螻蟻一樣的生命絕望的掙扎。

空氣中,血腥味,硫磺味兒,各種味道混雜在一起。

街頭的槍聲此起彼伏,各種爆炸聲源源不斷。

主幹道後面的小街小巷,比起外面的瘋狂,安靜許多。

在流彈中,覃時越帶著眾人緩緩前行。

剛剛轉過一個街角,覃時越就看見迎面而來的一行暴徒,大約七八個人,他們也剛剛轉過街角。

他們舉著槍,與街道上散落的行人玩著貓捉老鼠的遊戲。

他們歡呼著,肆無忌憚的將手中的汽油桶或是手榴彈扔向兩邊的小商鋪。

趁還未引起對方的休注意,覃時越帶著眾人閃身進入最近的一家母嬰店。

門剛剛推開,就有一個黑洞洞的槍口抵在覃時越的額頭上。

覃時越面色一凜,隨後想到什麼。他雙手平舉,面色平靜,仔細打量槍口後的一切。

槍口後面是一雙細長的眼睛,眼裡全是狠戾和輕蔑,她臉上戴著一副黑色口罩。

見他們都沒有持槍械,持槍的女子微微拉開房門,將眾人放進門,而她自己則端著一杆槍守在門邊。

小小的母嬰店裡,橫七豎八躺著好幾具屍體,鮮紅的血液噴得到處都是。

這些屍體中,有普通人,也有他們在街上看到的那些暴徒打扮的人。

貨架基本都倒在地上,貨架上的各類嬰兒用品,七零八落的散在地上。

或許就在幾分鐘前,這裡已經被暴徒洗劫過一次。

收銀臺歪倒在一邊,在收銀臺後面,還有一名戴著口罩的短髮女子。她穿著一件灰色的衛衣,半跪在地上,正在為地上的小女孩兒包紮傷口,她的身邊還放著一個黑色手提旅行包。

小女孩的右手臂只剩半截,傷口的切面看起來格外恐怖,鮮血跟不要錢似的,不斷往外湧,將小女孩兒身上的白色t恤,都染成了紅色。

那女子將不知道從哪裡撕下來的棉布條,簡單的纏繞在傷口上,還是不能阻止鮮血外湧。

小女孩口中含著一塊棉布,傷口的疼痛,讓她大汗淋漓,看起來就像一隻嗚咽的小動物。

覃時越疾步走過去,半蹲著身子,“我來吧。”

戴口罩的女子側頭,冰冷的視線落在覃時越的臉上,眼中意味不明。

覃時越,作為一名年紀輕輕就靠自己的醫術榮升中校的男人,二十多年的生涯,見過的美女,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更何況,國內外的電視媒體,到處都是各種美女明星的八卦新聞,分分鐘資訊轟炸。

可是沒有哪一個女子擁有如此美麗的眼眸,一雙不大的眼睛,眼黑幽深沉靜,如秋日的月亮,它看著你的時候,能讓人想到雪山之巔的冰蓮花。

“我是醫生。”覃時越真誠的解釋,並取出衣兜裡隨身攜帶的手術刀。

那一雙剪水雙瞳在覃時越身上落下,說的是普通話,“你是z國人?”

覃時越這才注意到對方的五官,明顯就是亞洲人。他點點頭,視線掃過陳書言那一群人,最後落在她臉上,“我們都是。”

女子二話不說就退開,將位置讓給覃時越。

“rosa?”門口的女子做了一個手勢給給她。

覃時越眼神示意眾人找位置隱蔽自己。

而rosa緩緩起身,將收銀臺上放著的步槍一隻手拎起來,熟練的拉起槍栓,檢查彈匣。

“咔咔咔……”

零件碰撞韻律感和節奏感,也不知道她到底經歷了多少次的訓練,才能與手中的槍械那麼和諧,達到人槍合一。

覃時越心中很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