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佑寧循聲望去。

正是全義押著柳依蓮,將她如拎小雞般扔了過來。

柳依蓮狼狽不堪,頭髮凌亂,顯然在逃跑途中吃了不少苦頭。

她一見到謝司瀾,眼神中瞬間燃起求生的慾望。

連滾帶爬地撲到謝司瀾腳邊,雙手死死抱住他的腿。

“司瀾哥哥,救救我啊!他們欺負我……”

她驚慌失措又楚楚可憐的模樣,若不是全義押著她,旁人還真會以為她是無辜受害者。

宋佑寧也看向謝司瀾。

倒要看看事情到了這一步,謝司瀾還要無條件偏袒她嗎?

謝司瀾臉色紅一陣白一陣,像是被人當眾扇了耳光。

周圍眾人的目光也紛紛投來,帶著詫異與懷疑。

由不知道的百姓發出疑惑:“這不是濟世堂的老闆娘,謝世子的夫人嗎?”

之前他們那麼高調的在一起,大家都以為柳依蓮就是謝司瀾的妻子。

如今,他想要和柳依蓮撇清關係,已經不可能。

謝司瀾感受到了,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深知,此刻若不表態,恐怕難以平息眾人的猜疑。

謝司瀾壓低聲音示意柳依蓮放開自己。

“你怎麼在這裡?有什麼話我們回去再說,快起來!”

“司瀾哥哥……”

柳依蓮正打算開口,就聽見身後傳來的聲音。

全義:“你忘記自己要說什麼了?”

全義在軍中爬摸滾打,折磨人的手段很多。

他剛才抓到柳依蓮,就已經用了一些法子,保證柳依蓮說實話。

謝司瀾看向全義:“全大人,你這是何意?”

全義冷笑了一聲,“自然是和謝世子一樣,想要行俠仗義了。”

這話,更像是在嘲諷謝司瀾剛才的所作所為。

謝司瀾臉色頓時陰沉滴水,不發一言。

柳依蓮一抖,眼神躲閃。

不過也沒讓人等太久,柳依蓮終於扛不住的哭喊著。

“我真的沒有指使丫鬟做這樣喪盡天良的事情,我只是隨口那麼一說……”

這個意思就是,一切她都有參與。

謝司瀾後退了兩步,不讓柳依蓮觸碰到自己,心中又忍不住罵柳依蓮蠢貨。

更加讓他覺得疑惑的是,全義今日的舉動,是代表他個人,還是滕王殿下吩咐的?

謝司瀾很快就想到了辦法,言辭懇切的對大家說道。

“柳依蓮做出這等事,我侯府定不會姑息,待我將她帶回侯府,必定嚴懲不貸。”

宋佑寧一聽,嗤笑一聲。

“謝世子,你侯府可不是官府,也沒有資格斷案,更加沒有資格定柳依蓮的罪過。”

宋佑寧又揚聲對大家說道:“如今人證、物證俱在,又有衙役在場,自然該由官府按律審案,方能彰顯公正。”

宋佑寧眼神不屑的看著謝司瀾,“怎能隨意讓你帶回侯府處置?難道侯府的規矩大過王法不成?”

謝司瀾被宋佑寧懟得啞口無言,心中雖惱恨,卻又不好發作。

正在僵持不下之時,全義輕飄飄的目光看向了一旁的衙役。

那衙役本就知曉滕王在此,心中忌憚,哪敢輕易得罪。

兩相比較,謝司瀾的臉面更是不算什麼。

而且,宋佑寧所言在理,不好公然偏袒。

衙役上前道:“謝世子,宋姑娘說得有理。這案子既已鬧到這般田地,為保公正,還是由我等帶回官府審理為宜。”

宋佑心也道:“世子,我知道你也是想要懲罰這主僕二人,但這件事確實應當交由官府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