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他輕聲稟道:“聖上,您這寒邪入體已經好了一半。”

“草民重新開一方子,聖上按時煎服,兩日便可痊癒。”

肅武帝微微點頭,看向了宋佑寧這方。

與此同時,宋佑寧也為秦梟把完脈。

她抬眼,目光正巧與江道塵交匯。

那一瞬間,似有一絲複雜的情緒閃過。

宋佑寧收回目光,微微欠身。

“滕王殿下身有舊疾,病根已久,不宜過度勞累,需得長期靜養。日常飲食與作息,皆要格外留意。”

秦梟神色平靜,輕輕嗯了一聲,似乎對這結果早有預料。

肅武帝則是驚訝,一副關心的樣子,“怎麼養了這麼一些年,還沒有好呢?”

宋佑寧頷首,知道這話並不是自己能回答的。

秦梟淡聲,“挺好,我能好好休息。”

肅武帝:“你可是我大肅的守護神,你休息了,我該緊張了。”

秦梟淡淡一笑,“聖上折煞我了。”

兩人你來我往,看著君臣情深。

江道塵這邊,迅速在一旁的桌案上揮毫寫下藥方。

寫完後,他將藥方遞給一旁的太監。

肅武帝又問宋佑寧:“可需要給滕王開方子?”

宋佑寧又看了秦梟一眼,他也正盯著自己。

在宋佑寧看過來時,目光極快的收了回去。

宋佑寧掂量著回答:“回稟聖上,是需要開方子的。”

頓了頓,又擔心的說道:“就是不知滕王殿下府中可有郎中已經開好了方子?如若有,倒不如繼續用之前的。”

宋佑寧確有猶豫和推辭的意思。

謝司瀾眉頭緊鎖,終於找到插話的時機。

“你又不是郎中,還是穩妥些,讓江神醫給滕王殿下看一看吧。”

宋佑寧連個方子都不會寫,萬一害了滕王,還會給侯府招來麻煩。

肅武帝聽聞此言,目光瞬間銳利地射向謝司瀾。

肅武帝也察覺出來,謝司瀾對宋佑寧的態度太過特別。

特別刻薄。

不過還有一點就是,謝司瀾似乎格外維護滕王?

早前就聽聞,滕王和謝司瀾多有來往。

難道,建安侯府已徹底倒向滕王?

滕王雖不理朝政,但在朝中勢力頗大,若與建安侯府再勾結,更會對皇權構成威脅。

肅武帝不動聲色地審視著謝司瀾。

宋佑寧聽聞謝司瀾這話,心中暗怒,忍不住在心底罵了一聲“蠢貨”。

謝司瀾就這般見識,怪不得侯府越來越沒落。

雖說她看不清楚朝堂局勢,但也非常清楚一點。

滕王到底權勢滔天,肅武帝不可能不忌憚。

滕王一直不問朝堂之事,專心養病就是最好的證明。

聰明一點的都不可能在明面上和滕王交好,不然遭到肅武帝戒備,必將受打壓。

謝司瀾卻一無所知。

肅武帝並未發作,話鋒一轉,說起謝司瀾開藥方子的事情,語氣中帶著幾分深意。

“謝愛卿,聽聞你還開藥鋪,看來對醫術也頗為上心。”

這話一出,宋佑寧心中瞭然。

果然,肅武帝雖身居宮中,卻對京都發生的事瞭如指掌。

謝司瀾也察覺到了。

心中一緊,隨即靈機一動,趕忙將柳依蓮推出來。

“聖上,其實是臣身邊的一名女子,她醫術更為精湛,對藥理的研究頗深。這次給聖上用的藥方子,也是出自她手。”

謝司瀾這時候挺聰明,還為自己留了後路。

正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