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王的話在手冢聽來,與當頭一棒沒什麼區別了,就連前方的司機,都忍不住透過後視鏡觀察起兩人,分享了幾句他的經驗之談。

“你們看起來還小,正是容易熱血上頭的年紀,聽我一句勸,天大地大自己的身體最大,可別因為什麼意氣把自己的身體毀了,不管什麼時候,身體都是革命的本錢。”

“還得是成年人。”仁王藉著司機的話就順勢下坡,“你看看叔叔說得多有道理。”

“哈哈哈……小朋友你也不一般啊,剛剛聽你講得也是有理有據、條理清晰的。”

“謝謝叔叔誇獎,但叔叔如果你能把小朋友這個稱呼換掉,我會更開心的。”

“我都多大了,你於我而言可不就是個小朋友嗎?”

“我國二了叔叔,被女孩子聽到有人叫我小朋友,怕是以後連戀愛都談不上了呢。”

看著仁王與一個初次見面的司機侃侃而談,手冢有些說不出的佩服,不過其實他早就應該知道仁王的社交能力有多強,畢竟仁王是個能和自己都聊得有來有回的人。

到了醫院,仁王直接就把手冢帶到了自己的主治醫生面前。

相繼為仁王、平等院治療過,現在又見著仁王往自己這裡領人的醫生已經忍不住懷疑仁王的體質了——別人吸金,他吸病友。

好在,經過檢查,手冢的問題並不嚴重,相較於仁王與平等院昔日的情況,好了不是一點半點。

“我看你的病例顯示你的手臂之前是磕到了堅硬的東西,受了點底傷。按理來說應該不會太嚴重的,但可惜當時你並沒有把手臂養好,後來又長期給手臂施加太多壓力,到現在積少成多,新傷帶動舊傷一併發作了。

不過還好,你來得還算及時,如果再拖個一年兩年的,情況可就不好說了。所以趁現在比較輕,你給自己二十一天時間,來醫院接受三個療程的治療,如何?”

二十一天,就這時間來看,真是輕得不能再輕了,不說手冢,仁王聽了都想再給自己來一療程。

“手冢君,你看,明明是二十一天就能解決的問題,但你卻為了那些【相識不久】的隊友,拖了八個月,這也是對你自己的不負責不是嗎?所以你好好考慮一下,再給醫生一個答覆。”

“不單單為了他們。”手冢解釋道:“也有我自己的思量在……我不想鬆懈,不想被落下。”

“對自己太嚴格有時候會起反作用的。”

“我明白。”手冢看著自己手臂上的冰袋,沉思片刻,看向醫生問道:“再打幾場比賽,再過來,可以嗎?”

“……”醫生看著手冢繃著的神情與緊抿的嘴唇,無奈地嘆了嘆氣,搖搖頭道:“這事兒主要還是你自己決定,你想再晚幾天那就再晚幾天,反正遭罪的是你自己不是我,大不了到時候再加一週的療程。”

“誒誒誒怎麼就把心裡話說出來了?”仁王碰了碰醫生的手臂,“醫生怎麼能這麼跟病人說話呢?”

“你帶來的人,無所謂。”

“那下次我就帶個暗訪的稽查員過來,讓他把你的言行全都記錄起來,回去參你一本。”

醫生聞言直接翻了仁王一個白眼:“你自打不在我手底下養傷是越來越大膽了啊。”

“那必須的。”

“行行行,反正我又沒法拿你怎麼樣,你們倆沒事就先離開吧,不過有些話該說還得說。”醫生重新對手冢道:“我是有辦法讓你的傷徹底恢復,但這也是要你配合的,你可以固執一次、兩次、三次,只要還在醫學能解決得了的範疇內及時止損,我就能給你撈回來,但是,如果你一直放任自己的傷情,不往長遠考慮,只看一時得失,那就恕我無能為力,明白我的意思吧?”

“明白。”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