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數還要揪心,比他自己入洞房還要緊張。

這也是他一大早上,天還沒亮,就已經坐在峽谷口的矮坡上的大槐樹的枝頭上的緣故,原因很簡單,他能夠從這裡,尋得一絲毫無道理又捉摸不透的心安。

“嘖嘖嘖,看來有些人,已經等不及了。”

北凜這時飄蕩出來,一番冷言冷語,這樣的話語就跟蠍子有根毒刺尾巴一樣,總是忍不住的想要蜇人一番。

於天白了北凜一眼,沒有搭話,只是深吸了一口涼氣,此時按月份來算,已經過了一月,整個冬季在這裡,並沒有太大的糟蹋,所有的景色,已有破土裂冰之勢,但是經過黑暗一夜的欺凌,讓吹動的風,帶上了些刻薄。

於天讓自己靜坐著,等待著天邊,第一縷曙光的照耀。

時間過得飛快,很快天邊雲彩閃動,由淡變濃,最終光芒火豔,紅日初升。

等到陽光變得慵懶和火熱,於天從修煉中收回神思,伸展個懶腰,倚靠在樹幹之上,等待著時間的懷胎,產卵。

看看日頭,已日上二竿,答案馬上就會揭曉,到這裡,不知道於天是看開了,還是擺爛了,竟然沒有先前那般緊張。

想想也就這麼一回事。

香雪不答應,自己將修羅之殤給她,完成交易,雙方兩清,各有各的。

覺得不甘,最多回過頭來看看,成為午後泡水的一味茶引,不然還能怎麼樣?

畢竟世上不如願的事情多的去了,你除了無奈,除了嘆息,除了看開,還能怎樣?

或者香雪答應,那就一起走走。到了這等田地,自己昨天的醜態臉面,已算不得什麼,至於今後怎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走一步看一步唄。

只是…

一想到自己要離開,於天就有些茫然。

茫然當中,自然帶著一絲不情願。人都有一個舒適區,雖然自己來到耘丘國沒有多久,沒有對這裡日久生情,沒有人值得留戀,沒有對這片土地的熱愛。

但畢竟現在還在這裡,眼前的一切,說不上盡在掌控,說不上信手拈來,但要說保持住目前的狀態,於天還是極其樂意的。

至於離開這個舒適區,當然也有諸多好處,比如你會遇到有趣的人,碰上新奇的事,看到美好的風景。

當然可以,但不要忘了,新奇,也就意味著陌生,就需要你花費精力,去認識,去付出。

眾多人會在兩者之間取捨。

有人新奇大過陌生,所以嚮往遠方;有人陌生大過新奇,所以在原地轉圈。

,!

都是一種生活方式,沒有好壞對錯之分。

要現在的於天來說,自然是陌生大過了新奇,因為他心中沒有目的,走到哪裡,都是在漂泊,都是在告訴自己,自己只是一個過客,一個他鄉客,與其這樣,不如呆在一個地方轉圈,的欺騙愚弄自己。

但他知道,他不得不離開,所以他也只是發發牢騷,感慨一番,或者說讓作者湊湊字數,僅此而已。

畢竟無論如何,生活還得繼續。

“來了!”

這時北凜的一聲驚歎,打斷於天的思緒,於天身上忽然湧起一陣熱浪,猛然回過頭來,看向前方。

在下山的道路上,陽光照耀著路邊的野草,開的正豔,不知道是它們本身的豔麗還是陽光照耀的結果,反正就是豔麗。

可野草之上,空空如也,一個人影也沒有,只有潦草的風,從此間吹過,吹落進於天荒涼的心底。

“北凜,你個蠢…”

於天一聲叫罵,只是還沒說完,只看到一個身影,隨著吹蕩過的風的尾巴,落在道路上,落進視野裡,落在於天的心間。

香雪邁著凌亂的腳步,向這邊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