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穴就是一棍,護法腦袋一陣昏沉,眼神一片迷離,在搖搖晃晃中,他的身子如一塊破布被丟在地上,被繼續衝上來的於天一頓猛毆。

“別殺我…饒了我吧…”

護法身子蜷縮在地雙手抱頭,嘴裡胡亂的哀嚎著。

於天哪裡能夠聽得進去,此刻的於天身體沒有一處不是淤青,衣衫盡碎皮開肉綻的鮮血淋漓,手指尖的骨骼都在他蠻橫的力道碰撞下錯了位,但他依然毫不在意,或者說他根本就感覺不到痛苦。

血湧翻滾的催化中,他享受著血腥帶來的沉醉和執迷,還有自我被釋放的快感,不斷的揮砍,不斷的向前。

他只是感覺面前一個高大的能夠動彈的東西變得渺小了下來,他雙目赤紅的下意識尋找,當在地上探尋到一絲的足跡,他雙目赤紅迷離的俯視著倒在地上的護法,眼眉當中閃爍過短暫的理性光芒後,隨即面無表情的,抬起手中的拐,兩手緊握著高舉過頭頂,對著地上就是一頓的錘擊。

一直打到護法哀嚎不斷,一直打到他沒有了一絲的生息,一直打到體面的護法變成一團團不能夠分辨的血肉模糊,護法的屍首已經足夠做成餃子餡被包進去,於天依舊沒有停手。

一頓的發洩,直到模糊的知覺嗅不到一點的生息,才將那縹緲的眼神從眼前的紅暈當中抽離出來,眼神依舊痴迷著,帶著一種飢渴,四下裡在搜尋著什麼。

等到他回過頭來,看到身邊不遠站立的已經呆滯的忘記了一切甚至逃跑的小嘍嘍,或者確切的是於天在空氣當中氤氳的死寂的血腥裡面,嗅到了一絲湧動的泛活。

那是從活著的人身上滲透出來的泛活,悸動,飢渴,於天如鬼魅的臉邪魅的伸出舌頭,舔 舐 著濺在嘴角的鮮血,嗅著新鮮血液的蹤跡興奮奔去。

等到於天如一頭猛獸衝來,他們才在更深的驚恐中震驚過來,不由的一個個抱頭鼠竄,可是絲毫沒有用。

於天一個箭步飛躍,直接拉扯過一個逃跑的小嘍嘍的肩膀,將他重重的摔在地上,舉起手中像是用血凝固成的拐,就是一頓的砸擊。

對方的恐懼面孔在他眼神裡放大,讓於天欣喜悸動;鮮血迸濺到他的身上,臉上,嘴裡,肚子裡,讓於天狂熱興奮;空氣中像是發酵的血腥腥臭,讓於天迷離癲狂。一切的一切,讓他自由馳騁,讓他酣暢淋漓。

,!

直到那人已經一團血肉模糊,於天茫然起身,藉著大火闌珊的光亮,在黑夜裡面,不斷的追逐,不斷的殺戮,不斷的殘暴。

一時間,整個天地充斥著更加濃郁的血腥之氣,整個空氣不像是被氮氣和氧氣混合而成的,而是用濃厚的鮮血組成的,那如流水般匯聚的紅色,直接將地上原本還艱苦奮鬥勤勞吃苦的雜草,都給燻死了過去。

黑夜依舊蟄伏,滾滾而起的黑煙代替了大火的明亮,山上厚實的黑土地變成了被鮮血浸染過的紅色,可是慘叫聲依舊在纏綿不斷,殺戮依舊沒有停歇,於天的腳步還在攢動,殺的那叫一個天昏地暗,鬼哭狼嚎,陰風四起。

這種場面,就算是最兇狠的惡魔見到了,都要說一句阿彌陀佛,就算是撒旦碰到了,都要高喊一句聖母瑪利亞。

於天將最後一個逃竄不成的人打的稀巴爛,這才在混沌意識中茫然的抬起頭來,他在血腥的凝固當中搜尋著空氣裡遊走的泛活。

可是除了冰冷的乾涸外,什麼也沒有。

他像一隻無頭蒼蠅,沒有目標的四處搜尋,又像是一個喝醉酒的酒鬼,在跌跌顫顫中搖晃著。那種架勢,是一種無論碰上誰都要幹上一仗的勇猛,血紅的目光所及之處,彷彿不能夠容忍任何比自己高傲的人。

在這種蔑視中,當於天的目光呆滯卻又躁動的看向不遠處,那個高高挺立的黑影,暴虐中帶著興奮,腳下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