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患確是愈演愈烈,老家主過世後,新任的林家家主,按說應該由老家主的小兒子林振楠繼承,可是那個時候,大長老林忉的勢力雄厚,想推翻林振楠自立為林家之主。

雙方相互周旋間,定奪了一個折中,林振楠和林忉家聯姻,表面上林振楠為林家之主,但實際的權力,是在林忉手裡,只不過經過這些年來的經營,權力的中心向著林振楠這邊偏移了些罷。”

“林振楠和林忉家聯姻,那豈不是說,他們是近親結婚了?”

抬起酒壺的瞬間林川斜眼看向於天,發覺現在年輕人腦回路就是和他們不一樣,放下還沒喝進嘴的酒壺,耐心的解釋著:

“並不是林忉直系和林振楠結婚,而是林忉的孃家人作為代表和他為婚的,況且,這是象徵性的,形式大於內容,基本上他們要的是一紙文書的憑證,他們的生活,可以說是各過各的互不打擾。”

“哦哦。”

於天點點頭,就像結婚證象徵著你們可以合法上床的效益,或許林振楠和林忉之間,看重的也是一紙文書的契約。

“林振楠為了聯姻保住自己的地位,”將那口酒補上後,林川繼續說道:“只能夠將女兒林筱拋棄,那個時候林筱才多大,才三四歲,在她身上,看到了當年孤零零的我的影子。”

“我明白了,林川師父之所以留下來,是因為林筱。”

“沒錯,就是因為林筱。”

“我只是好奇,如果師父真的是因為林筱才留下來,以著你的實力,完全可以強行的在林家,名正言順的給林筱獲得一個位置,也總不至於如此的寒酸吧。”

於天撇了撇嘴,誰知道看似開朗活潑的林筱,竟然經歷瞭如此大的苦難呢。

“我也想過,終究沒有,就算我那樣做了,也只是將林筱父女之間,原本破碎的瓶子強行的粘合了起來,在外人看來可能還是完好無缺,但是他們都心知肚明,這個瓶子已經無法盛裝水,只會讓他們在強顏歡笑的逢場作戲當中,讓自己難受,林振楠難不難受我不知道,至少林筱,肯定會,所以完全沒有必要,因為在林振楠拋棄他女兒的時候,他就已經做出了不可挽回的選擇。”

林川的口氣當中,對林振楠的失望多過了對家主之位的敬畏。

“那你沒有想過帶著林筱,離開這個痛苦的地方?”

“離開?往哪裡去?別看我現在飛上天了,可是那根線,還在林家牢牢的拴著呢,不像你,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沒有負擔和累贅,多好。”

“我?”於天瞪著眼指了指自己,自己可憐的身世在林川看來,倒成為令他羨慕的優勢,真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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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來一口?”林川將酒壺舉到於天面前,摻雜著滿口的酒氣說道。

強忍著撲面而來的強烈氣味,於天歉意的一笑出手製止:“我不會喝酒。”

“沒事,喝點試試嘛,一個大男人不會喝酒像點什麼。”說著又往前遞了遞酒壺,有種不管他接不接,要直接搪塞到於天懷裡的趕腳。

看到林川這般的盛情,於天只好接過酒壺,拿在手裡猶豫了片刻,仰著頭將酒壺懸在空中,不知所然的往下傾倒。

“咳咳咳。”

剛一入口,辛辣就席捲而來,於天連忙合上嘴以防吐出來,結果那口酒趁機往喉嚨裡猛灌了一口,灼燒的感覺讓於天不由自主的咳嗽起來。

將酒壺顫顫巍巍的丟給林川,一連串的乾咳讓於天不停的拍打著胸口,嗆得滿眼淚花。

“哈哈哈。”看著於天有些狼狽的樣子,林川在旁邊毫不遮掩的傳來一連串風涼的大笑,舉起酒壺灌了一口,很是享受的將其在口中慢慢醞釀,體會著那股熾熱流經食道進而遍佈全身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