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線,編織在一起的一件厚重毛衣。

那麼這個亭子裡,每一個人的愁苦就是一件毛衣,最終一件疊加一件的堆積著,將整個亭子都給嚴絲合縫的包裹了起來。

使得整個亭子裡面凝聚的愁苦,已經被固態了,和下面還在如小溪一般涓涓細流的愁苦相比,這裡就已經是江濤海浪,和下面還是如清水一般的稀拉相比,這裡瀰漫在整個亭子當中的空氣,像是被凍結住一樣,呈現著凍豆腐的凝固和窒息,並且空氣像是由眼淚組成的,除了那種沉溺感,還有一種悲楚環繞在其中,餘音嫋嫋不絕如縷。

所有的這種感受,都是從身在亭子當中的人身上散發出來的,這裡的人似乎比下面的人,要更加的悲憤,更加的躊躇,更加的不捨。

如果說下面的人群所帶給於天的是一種感同身受的悲情的話,那麼一進入到亭子裡面,於天立馬就有種從自己本身散發出來的悲憤,這種悲憤比你沒有考上大學,比你被你女朋友綠掉,比你就地的命喪於此更加的悲憤。

這種被他們影響而受到的感染,恐怕要看上好幾天的天線寶寶才能夠緩解。

在自我緩解了一會,還好於天所處的環境本就是一如既往的糟糕,所以緩解到與此情此景差不多等高的位置,並不需要多大的勇氣和時間,等到於天能夠重新自然走路的時候,他回頭向著那個放置火石的亭子走去,準備過去那裡再去搜尋一番可能的遺漏。

可是似乎並沒有什麼效果,於天在放置火石的亭子裡面轉悠了一圈,又在那個中央立著雕像的亭子裡摸索了一遍,那種仔細的檢查,在鬼祟當中倒是盡職盡責,就連那個雕塑底座上的灰塵於天都吃盡過一遍,依舊不見能夠找到小船的一絲痕跡。

於天不由的順著人群再次的走動,他緊緊的跟著面前的那個人,看到他木然的拿起兩塊火石,到前面的亭子裡面木然的拿起一根蠟燭,他在前面廣場上木然又失魂落魄的遊蕩了一番,最終木然的走到了那個河邊,連邊上的那個被眼淚沉浸的亭子都沒有看上一眼。

這個時候,於天看到他在瞻望了河對岸的黑暗一番之後,在略微的躊躇中,直接從懷中拿出了那個於天期待著的小船,按照正常的步驟,拿出蠟燭用火石擦亮,將蠟燭和火石都放到小船之上,雙手鄭重的託舉著小船,放到黑紅的河水之上,看著它匯聚到那片閃耀的星河當中,成為其中芸芸眾生的一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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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問題不是出在程式上。”

以著一個學渣解數學方程式的嚴謹肯定了之後,於天心中嘀咕了一句,隨即變得支稜起來,那麼問題到底出在哪裡呢?

思索無果的於天不甘心的又走了一邊,他眼睛極力的盯著隊伍前面的那個人,儘可能的模仿著他的一舉一動,什麼他前面落腳的位置,他伸手拿起蠟燭的姿勢,包括他彎腰的弧度和下探的程度,都可以用量角尺精確到小數點後兩位,還有他走在廣場上時,那種時走時停的恍惚,或者稍稍立足微微偏頭所表現出來的惘然,於天生怕漏掉其中什麼細節,都跟隨模仿的頭頭是道。

只不過這次這個人在廣場當中漫無目的的徜徉過一段之後,起身走進了那個被眼淚盛滿的亭子裡面,剛開始於天有些抗拒,可是一想到這次的跟隨不能夠前功盡棄,況且存在即合理,萬一這個亭子真的有著自己之前沒有察覺到的怪異之處呢。

所以於天深吸了一口氣,憋著那口氣,他跟隨著那人,進到亭子裡面轉悠了一圈。

也僅僅是轉悠了一圈罷了,最終那人沒有章法的在亭子內停頓了幾下,連三生石都沒看上一眼,就走出了亭子直接的來到了廣場之上。

這樣的沒有章法和規矩,好比讓於天這個學渣做一道按照一排數列找規律,寫出下一個數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