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歸硯與陸淮臨相伴著向外走去,此時,天邊的晚霞如同被打翻的顏料盤,肆意暈染,卻也在迅速褪去光芒,天色眼見著就要暗下來了。

見江歸硯微微皺著眉頭,陸淮臨開口詢問:“怎麼了?”

江歸硯微微嘆了口氣,腳步頓了頓,便將宴會上遇到江俞一事,一五一十地跟陸淮臨說了。

二人邊走邊聊,不知不覺走進了御花園。園內繁花似錦,卻也在暮色籠罩下添了幾分靜謐。不多時,一位面容俊秀、身著素衣的書生迎面走來,他雙手穩穩地端著一個托盤,托盤之上,放置著兩杯晶瑩剔透的酒水。

書生走到近前,先是彬彬有禮地施了一禮,而後輕聲叫住了江歸硯:“二位公子,我家主人聽聞二位在此,特命小的前來,請二位公子移步進屋一敘。”

江歸硯下意識地蹙了蹙眉,他並不知曉這書生口中的“主人”究竟是何人,當下便婉言謝絕:“多謝你家主人美意,只是天色漸晚,不便叨陪,還望海涵。”

書生一聽,一下子慌了神,他輕輕轉頭,目光飛快地掃了一眼身後,又連忙低下頭去。

江歸硯一抬眼,就看見一個婀娜多姿的姑娘站在窗邊看著自己。

緊接著,書生“撲通”一聲跪了下去,雙手將托盤高高舉起,遞向江歸硯,顫顫巍巍地說道:“公子,求您了,若是您二位不答應,小的回去沒法交差。那就請公子飲了這杯酒,權當是可憐可憐阿奴,讓阿奴有個交代。”

江歸硯面露猶豫之色,他瞧了瞧書生那楚楚可憐的模樣,又看了看托盤上的酒,終是於心不忍,緩緩伸出手,端起了酒杯。他輕輕抿了一小口,只覺口感清冽,並未嚐出什麼異樣,便將酒杯放了回去。

陸淮臨在一旁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見江歸硯喝了,他也不慌不忙地端起酒杯,先是放在鼻尖細細聞了聞,確認沒有什麼奇怪的味道後,便將一杯酒全部喝了下去。而後,他又拿過江歸硯杯中剩下的酒,仰頭一飲而盡,神色淡然地說道:“好了,你可以交差了。”

那書生自始至終都低垂著眸子,身姿瑟縮,一副戰戰兢兢、極為乖順的模樣,讓人瞧不出絲毫異樣。

江歸硯心思本就紛亂,並未多想,而陸淮臨雖說留了個心眼,謹慎地聞過酒液,卻也萬萬沒料到,這看似尋常的酒水之中,竟被人動了手腳。

起初,陸淮臨只覺小腹處隱隱有一股熱流湧動,並未太過在意,只當是園中的晚風有些涼,身體稍稍起了點應激反應。可沒過多久,那股熱流便如同洶湧的潮水一般,迅速席捲他的全身,腦袋也開始變得昏昏沉沉,眼前的景象彷彿被一層輕紗籠罩,逐漸模糊起來。

他腳步一個踉蹌,伸手用力地揉了揉太陽穴,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可眩暈感卻愈發強烈,雙腿也像是被抽走了筋骨,綿軟無力。

江歸硯察覺到陸淮臨的異樣,急忙轉身扶住他,一臉焦急地問道:“阿臨,你怎麼了?”

陸淮臨張了張嘴,想要回答,卻發現喉嚨乾澀,只能發出幾個含糊不清的音節。此時,他心中已然明瞭,定是那杯酒有問題,可還沒等他再多作思考,眼前便是一黑,整個人徑直向前栽倒下去。

片刻之後,江歸硯同樣察覺到身體裡湧起一股難以抵擋的怪異熱流,仿若有千萬只螞蟻在血脈中啃噬、奔竄。他雙腿一軟,再也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整個人向前栽倒下去,重重地摔在地上,揚起一小片塵土。

不知過了多久,江歸硯在一波又一波洶湧襲來的熱潮中,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此刻,他只覺周身滾燙,每一寸肌膚都像是被烈火灼燒著一般,難受至極。那股燥熱從體內深處源源不斷地往外冒,似乎要將他整個人點燃、吞噬。

在極度的煎熬中,江歸硯雙手不受控制地撕扯著胸前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