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陡然肅殺。

“你是誰,為何要跟蹤我?”

武班頭步步逼近,眼神殺氣騰騰。

“來人,敵襲!”瘦削男人怒喝一聲。

俄頃,宅子陸續衝出來十幾個武夫,院落加起來總共近三十人,大部分都是後天境巔峰。

“小人屠?”

離得更近,看清年輕面孔,武班頭瞳孔驟縮。

他見過畫像!

京師習武之人,又常年與遊俠戲客打交道,不可能不識龍虎榜第三十九名。

“誰?”瘦削男人急聲問。

“錦衣衛,百戶官!”武班頭嗓音略顯沙啞。

瘦削男人神情驚疑。

身後的三十武夫面色凝重,轉瞬間殺機迸射。

武班頭深呼吸一口氣,雙臂的飛刀疾之慾出,冷聲問:

“賈大人,你在查什麼?”

賈環反問一句:

“堂堂百戶深夜跟蹤,你覺得我能查什麼?”

武班頭看了眼馬廄,笑道:

“無非是蓄養相姑,沒辦法,京師權貴就好這一口,別家也做這門生意,依照大乾律,蹲幾年大牢而已,小案子用不著賈大人親自出馬吧?”

賈環指著瘦削男子,語調森森:

“倘若勾結韃子呢?”

“販賣女童供草原韃子糟蹋,以滿足蠻夷的豺狼惡欲,又培養相姑安插在京師權貴身邊以便打探朝政,你們真是喪盡天良,狗膽包天!”

雖是推測,但透過韃子和水鏡戲樓孌童聯絡起來,基本可以斷定韃虜的狼子野心。

這才是大案!

轟!

武班頭聞言如遭雷擊,臉龐陰雲密佈,聲嘶力竭道:

“你在找死!”

“殺了他,連夜離京!”

然而,賈環動作更快。

只眨眼間掠至身前。

三指略張,拇指食指扣起,蘭花拂穴手一動,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擊武班頭胸腹竅穴。

此人留著有用。

剎那,武班頭呆滯如泥塑,口不能言手不能動。

“殺!”

瘦削韃子一聲令下,三十位武夫疾步踏來。

賈環氣沉丹田,渾厚內力湧入手腕,同時施展身法,如遊動蛟龍般在人群穿梭。

雙掌齊落。

砰!

近在咫尺的兩個韃子一個脖頸斷裂,另一個天靈蓋塌陷,當場暴斃。

“快拿弓弩!!”武班頭內心嘶吼,卻偏偏發不出聲音。

韃子被奪了長刀,賈環持刀怒劈,刀柄處狂風陣陣,立足之地煞氣籠罩,連瘦削韃子都近不得身。

只十幾息時間,庭院鮮血飛濺,慘叫聲連連。

要麼死在一掌之下,要麼被一刀劈死,還有源源不斷的指勁,一指倒一人。

瘦削韃子神情驚恐,正欲後退,氣息陡然閉塞隱要窒息,至剛至陽的掌勁精準落在肩膀,骨頭經脈齊齊斷裂。

撲通一聲倒在地上,卻未喪命。

“怪物!”武班頭內心徹底絕望。

他沒有見過一個人面對圍剿竟然這樣輕描淡寫,彷彿在拍死一隻只蚍蜉。

半炷香後,庭院只剩兩人還站著。

賈環渾身疲憊,氣息萎靡,周遭都是濺射的鮮血,黑袍染成了血色。

他沉聲道:

“滾出來!”

宅子裡的三個粗布婦人抖如篩糠,近乎是爬著出來,眼神充斥著濃濃的恐懼。

“去馬廄!”賈環冷言。

粗布婦人爬進馬廄,顫抖地掀開了暗道。

賈環踏入窟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