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雨一出皇宮便馬不停蹄地去了幽蘭居,將淵拓的裁決一五一十地講了。明風愁道:“莫瑾倒是安全了,這梁氏怎麼辦,沒有她來牽制莫瑾,許多事還真不一定好辦。”

葉蓁聞聲從書案的一疊紙張中翻出其中一張,遞給明雨:“早就準備好了,還請二伯儘快派人送給梁氏。”

明雨打眼一瞧,竟是一紙休書,內容大意是梁氏上不敬公公下縱容親生子忤逆長輩,故擬此休書,自此之後周邡與梁氏一別兩寬再無瓜葛。落款有周邡的親筆大名,還有手印畫押。

明雨與明風看得目瞪口呆,不知何時冒出這封休書出來,但瞧著卻是很真,該有的都有,縱使送去官府也看不出有何不妥之處。

葉蓁淡淡地道:“我仿著周邡字跡寫的,這指印也是我的。京兆府若聰明,此事便認了,若想較真,那我便要將謝大人請來好好辯一辯這國法了。”

明雨嘖嘖稱奇:“你這孩子,膽子真是大!那馮氏怎麼辦?”

葉蓁轉向明風:“大伯,今日我們不去見馮氏了,抻上一抻,明日先去去會一會戚巽吧!”

還有一日便要前往烏山,時間如此倉促,整個幽蘭居的人天還未亮便起來忙活。葉蓁被吵醒,披衣起身,將香桔喊到身邊:“搬家嗎,帶點盤纏和換洗的衣服即可,何必如此麻煩!”

香桔不敢忤逆葉蓁的意思,又開始張羅僕人們將東西各歸各位。葉蓁再無睡意,便看著天邊還未完全落下的彎月發呆,思緒慢慢轉到了被周寧禍害的那六百多名女子身上。餘光瞥到香桔忙前忙後的身影,她便又將其喊到身邊,問:“若你是自由身,最想做的是什麼?”

無外人之時,香桔已經逐漸習慣與葉蓁如小姐妹一般。她坐到葉蓁身旁,認真想了想:“女子不能從軍,不然,我也想去軍隊有一番作為。我從小習武,正因女子習武無出路才被賣了做丫鬟,其實我還是喜歡學武,之前你讓我選一門手藝時我便想說了。”

葉蓁將頭靠在香桔的肩上,喃喃地道:“剛剛我也認真想了一下,卻發現,我不知道自己將來想做什麼。”

“可是,你已經做了很多有意義的事了,比如周寧的案子,這天下的女子若知曉是你影響了皇上的決定,必會對你感激不盡。”

葉蓁的聲音懶懶的:“可是,我只能在暗中發力,卻不能正大光明地為她們做些什麼。這只是一時之憤,無法從根上解決問題,世間的女子也依舊難以立足。”

香桔嘆息:“這世間哪那麼容易改變……”遠遠看到護院行來,她拍拍葉蓁,站起身來。

護院躬身道:“公主,門外有一姓章的男子已等候半個時辰,沒見您起身,便未敢通報。”說著,將一枚玉佩呈在葉蓁眼前,葉蓁打眼一瞧,竟然是賀之平時隨身攜帶的。

葉蓁與香桔對視一眼,香桔立刻道:“奴去瞧瞧。”說著同護院一起走了出去。

沒多久,香桔帶成驊進了門,見葉蓁面上無一絲驚訝,成驊忍不住問道:“姑娘猜到是在下?”

葉蓁吩咐香桔去準備早膳,又命成驊將沾滿寒霜的外衣脫下,引他在燎旺的火盆旁坐了,道:“如今將軍身邊就你一個貼心的人,他不會隨隨便便將貼身的東西交給旁人,不管姓章還是姓成,總歸也就你一個。”

成驊忍不住笑道:“公主與將軍果真心有靈犀。”

“你同護院講姓章,是章氏出了什麼事嗎?”

成驊忙道:“周寧一案牽扯到了章家,將軍特意派在下前來同公主知會一聲,畢竟軍營人多眼雜,怕無機會。”

“好,請講。”

“章氏與皇后的關係公主應當有所耳聞,之前兩家雖常有來往,但只在私底下,表面上接觸其實並不多。直到周寧的案子出來,將軍突然想起之前章家也